当陈大壮率领的运输队将最后一批精密机床设备安全送达祁连山深处的西北兵工厂时,从遥远的东南方向传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消息:红一方面军的先头部队红一师,历经千难万险,抵达了陕北吴起镇。这标志着举世闻名的两万五千里长征,主体部分宣告结束。
红军主力陆续到达陕北,亟需一块稳固的根据地休整、发展。延安,这片沟壑纵横的黄土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然而,延安及周边地区的情况颇为复杂,名义上属西安绥靖公署主任张学良的管辖范围,但实际上,另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早已在此深耕多年。
张学良方面权衡利弊,出于共同抗日的大局考虑,默许了红军在延安地区驻扎。但红军的领导人们很清楚,要想在这里真正站稳脚跟,处理好与这位“西北王”的关系至关重要。这位被当地人甚至部分东北军官兵私下敬畏地称为“朱将军”的女性,不仅以强悍的军事实力打出了国威民气,更以其部队严明的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买卖公平”、“说话和气”等行为准则,赢得了广泛民心。这些准则,竟与红军倡导的群众纪律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带着试探与合作的期望,红一方面军的代表穿越黄土沟壑,来到了韩城。
在韩城县衙那间朴素的办公室(朱琳坚持不设豪华官署),红军领导人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朱琳。眼前的女子三十多岁年纪,衣着简朴,眼神清澈而坚定,并无半分骄矜之气。双方就当前局势、抗日主张、地方发展等问题进行了坦诚而深入的交谈。
“延安及其周边地区,贵军可以安心驻扎、发展。”朱琳的话语直接而有力,“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在保卫国土、发展民生、抵御外侮这些根本目标上,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我们可以开展多方面合作:物资补给、情报共享、人员培训,乃至在必要时协同军事行动。”
红军代表对朱琳提出的合作框架表示赞赏,但如此重大的决策,需要带回去经过集体慎重商议。
送走红军代表后,朱琳立刻在韩城军事学院召开了内部高层会议。她明确指出:“红军是真正为国为民的队伍,是未来抗日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与他们合作,于国于民于抗日大局,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必须拿出最大的诚意。”
会议正在热烈进行时,机要员送来了一份来自南京的急电。朱琳迅速浏览,内容仍是措辞严厉的“敦促剿匪”令。她不动声色地将电文放在一边,待会议圆满结束后,才抱着咿呀学语的儿子刘韩生,一边在院中漫步,一边口述回电:
“致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西北抗日救国军之宗旨,自成立之日便已昭告天下——枪口对外,保卫国土,绝不参与任何形式的内战。当前日寇侵我河山,占我东北,虎视华北,中华民族已至存亡续绝之关头。当此之际,任何内部消耗皆为亲者痛仇者快之举。巩固国防,团结一切可团结之抗日力量,方为救国之正途。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实非良策,望委员长及诸公深思。朱琳。”
电报员记录完毕复诵无误,朱琳签字发出。
这份态度鲜明、有理有据的回电送到南京,自然引发了预期的震怒。委员长在官邸内大发雷霆,痛斥朱琳是“不服中央之女匪首”。手下有人试探性地提出调遣胡宗南等部施加压力,但委员长自己也很清楚,陕北地处偏远,地形复杂,东北军态度暧昧,而朱琳部实力不明但显然不好惹,贸然行动很可能陷入泥潭,只得暂压怒火,另寻时机。
与此同时,延安的窑洞里,红军的领导人们经过认真讨论,最终做出了决定:接受朱琳提出的合作方案。很快,一批经过精心挑选、年轻有为的红军干部,怀着求知与强军的渴望,来到了韩城军事学院。
学院为他们开设了专门的进修班。从最基础的军事条令、内务纪律(包括那标志性的“豆腐块”被子),到武器操作维护(新到的“中华一型”半自动步枪和刚刚试制成功的“重一型”12.7毫米大口径机枪让学员们爱不释手),再到连排级战术指挥、图上作业、土工作业等,课程系统而实用。朱琳还亲自讲解了她结合实际情况提炼总结的若干步兵战术原则,强调灵活机动、发扬火力和近战夜战,这些内容让经历过残酷战争考验的红军干部们也感到耳目一新,深受启发。
在经济层面,合作也迅速展开。朱琳原本有些担心自己发行的“韩城币”能否被接受,但红军方面在了解了这种货币币值稳定、能在西北广大地区顺畅流通、且具有精美设计和良好防伪后,欣然同意其在陕北地区作为辅助流通货币使用。为此,韩城银行在延安设立了分行,方便资金往来和物资采购结算。
红军领导人时常会来到韩城军事学院观察学员们的学习情况。他们看到,来自红军的学员们与西北抗日救国军的学员们同吃同住同训练,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学员林大勇在战术演练中表现出色,得到了教官的表扬。整个学院洋溢着严谨、求实、团结、奋进的气氛。
这一切,都让初到陕北、亟待巩固发展的红军感到无比珍贵。延安这片黄土地,因为与韩城的紧密合作,开始焕发出新的生机,成为未来抗战大业中一个坚固而充满希望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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