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完铁矿提炼厂的顺利进展,朱琳心情愈发舒畅。铁矿的选矿和初步冶炼流程也已步入正轨,虽然同样是土法上马,效率不高,但产出的生铁和粗钢质量稳定,为兵工厂提供了最基本的原料保障。看着炉火映红的一张张充满干劲的脸庞,朱琳仿佛看到了未来钢铁洪流的雏形。
傍晚回到家中,刘军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夫妻二人边吃边聊着一天的见闻。或许是心中喜悦难抑,朱琳不自觉地轻声哼起了一段旋律:“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这旋律铿锵有力,又带着一种朴素的豪迈和深沉的情感。刘军正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他虽不懂音律,但这曲子仿佛直接敲在了他的心坎上,让他瞬间回想起东北的雪原、关中的厮杀,还有身边那些沉默却可靠的战友。
待朱琳哼完一段,刘军迫不及待地问:“媳妇儿,这……这是什么歌?听着带劲!”
朱琳抿嘴一笑,眼中带着温柔和追忆:“这首歌啊,叫《咱当兵的人》。就是唱给咱们这些扛枪打仗的人听的,唱给老百姓听的,告诉他们,当兵的和普通人,有啥不一样,又为啥要不一样。”
刘军眼睛一亮:“唱给我们听的?好!这歌好!要是能在军营里唱响,让弟兄们都听听,也让老百姓听听,他们就更明白咱们当兵的是为了啥,苦在哪,又为啥要坚持了!”
看着丈夫眼中闪动的光,朱琳心中一动。军歌也是战斗力,是凝聚军心、沟通军民的重要纽带。她点点头:“你喜欢?那我把歌词写下来,教你唱。明天你去军营,教大家唱,怎么样?”
“太好了!”刘军饭也不吃了,放下碗,一把将朱琳抱了起来,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现在就写!我学!”
朱琳被他孩子气的急切逗笑了,轻轻拍了他一下:“放我下来,去书房。”
书房里,油灯下。朱琳铺开纸笔,凭着记忆,将《咱当兵的人》完整歌词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刘军站在一旁,搓着手,眼睛紧紧盯着纸面,嘴里跟着默念: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歌词朴素直白,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句句戳心。刘军念着念着,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了自己离家时的决绝,想起了战友牺牲时的悲壮,更想起了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写得太好了!”刘军声音有些沙哑,“媳妇儿,你真是……真是我的宝!”
朱琳将写好的歌词递给他,又轻声将完整的曲调教了他几遍。刘军学得极其认真,虽然五音不全,调子走得厉害,但那份认真和投入,让朱琳心里暖洋洋的。
这一晚,书房里的低唱声,为韩城的夜色平添了几分温情与力量。
第二天一早,刘军揣着那张珍贵的歌词,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军营。他没有立刻开始训练,而是将各连排长和骨干召集到一起。
“弟兄们,今天不急着操练,先学个新东西。”刘军拿出歌词,清了清嗓子,“这是你们嫂子……是朱县长写的一首歌,叫《咱当兵的人》。我觉得,这歌唱的就是咱们!来,我唱一句,你们跟着学一句!唱响亮了!”
起初,官兵们还有些拘谨和好奇。但当刘军那并不悦耳却充满真情的嗓音吼出第一句,当那简单却直击人心的歌词传入耳中,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而专注。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歌声从生涩到整齐,从低沉到洪亮。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跟唱。他们或许并不完全懂音乐,但歌词里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们亲身经历或正在经历的。想家、艰苦、牺牲、责任、荣誉……复杂的情感在胸腔中激荡,最终化作了雄壮而略带悲怆的合唱。
歌声传出军营,传到了正在修建道路、整理田地的百姓耳中。起初他们只是好奇地张望,但当听清了歌词,许多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静静地听着。他们看到了那些年轻士兵脸上的刚毅,也听懂了歌声里的担当与牺牲。
“原来……当兵的娃娃们,心里也苦啊……”
“都是为了保护咱们,才离开爹娘……”
“不一样,又一样……说得真好!”
军民之间的那层无形隔膜,仿佛在这嘹亮的军歌声中,被悄然融化了一些。理解,正在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县衙内。
朱琳处理完几件紧要公务,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再次将意识沉入“火种系统”。她带着几分期待,“看”向那个代表“高级精密制造及数字化辅助模块”的金色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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