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念蹬车都快蹬出残影来。
自行车链条哗啦啦地响,车轮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她却骑得飞快。
熟门熟路来到家属院,来到徐涛住的屋前,这才抬手敲了敲院门。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徐老爷子探出头来。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
看见是萧知念,他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他白婶子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徐老爷子侧身让开,还朝院子里喊了一声,“珍珠,小涛,你们白婶子来了,快出来!”
里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先跑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又大又亮。
“白婶子!”珍珠扑过来,一把抱住萧知念的腿。
萧知念笑着摸摸她的头,从布包里掏出两颗水果糖:“给,拿去吃。”
珍珠眼睛一亮,接过糖,却懂事地没有立刻剥开,而是小心地放进口袋里:“谢谢白婶子!”
这时徐涛也出来了,他出来时手上还沾着油污,显然刚才在修什么东西。
“白婶子,您来啦?”徐涛有些惊喜,少了些沉稳,多了几分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快进屋坐。”
萧知念笑着随着徐老爷子进屋。
屋里收拾得干净整齐,虽然家具简陋,但窗明几净,墙上比之前多了几张珍珠在学校得的奖状。
徐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他知道现在萧知念就是他们背后的供货商,现在萧知念也不轻易登门了,除非有要紧事。
所以一看她这时候过来,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珍珠啊,”徐老爷子牵起孙女的手,“走,爷爷带着你去外面看人钓鱼去。东头老李说今天钓到了一条大鱼呢!”
珍珠一听是去玩,立刻乐癫癫地跟着爷爷出去了。临走前,徐老爷子还贴心地带上了院门。
屋里只剩下萧知念和徐涛两人。
徐涛给萧知念倒了杯热水,自己也拉了张凳子坐下,神情认真起来:“白婶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萧知念也不卖关子,很直白地跟徐涛说了她需要弄大量纸张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一直都要收的,”她压低声音说,“量很大,有多少要多少。至于什么时候不收,到时候上面有消息再通知。”
徐涛皱了皱眉:“纸张?要那么多纸干什么?现在纸可不好弄,都是计划供应的。”
萧知念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的上线那边要用的,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但需要量很多,一直都需要。我帮忙找,也是为了以后货源更加稳定。”
她没有提高考资料的事。虽然心里清楚,再过一年多,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会像春雷一样炸响全国,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知青和青年会疯狂寻找复习资料。
那时候纸张和油印材料会成为比粮食还紧缺的东西,但她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徐涛一听到关系到往后供货的货源,那可了不得。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表情更加严肃。
毕竟现在白婶子给他无论多少货都是吃得下的。萧知念提供的那些货物无论是在品相上还是种类上,在市场上都是抢手货。
徐涛手上还留着一些货物没有完全卖完,是为了不时之需,有时候打点关系什么的都用得上。
白婶子那边弄来的货可都是好东西,畅销着呢。现在这生意,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这好日子是白婶子带来的,徐涛对她除了信任就是忠诚。
更遑论白婶子对他爷爷还有救命之恩,是萧知念恰好经过,帮忙送到医院又垫付了费用,爷爷这才捡回一条命。
而且自从跟着白婶子做这营生,珍珠也可以读得起书了,他们一家吃饱穿暖手上还有余钱,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所以一听萧知念需要帮忙,徐涛立马正色道:“白婶子,你放心,我这边找找关系。等我消息。”
萧知念点点头,又开口提点了一下:“你看看你的下线里,有没有认识学校或者教育机构的人,还是出版社、印刷厂之类的人。那些地方都需要大量纸张,从那些地方入手,可能更容易些。”
徐涛眼睛一亮,立刻说:“行!我还真认识一个,老赵,他妹夫在印刷厂当车间主任。我明天就去找他问问。”
“要小心,”萧知念嘱咐道,“不要让人起疑。可以说是帮亲戚问的,亲戚在乡下办扫盲班,需要纸张。或者用其他的什么理由,你自己看着办也行。”
“明白。”徐涛重重点头。
萧知念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继续说:“对了,凌晨又往小院里运输了一批货物,里面还有水果,你记得让人快销出去,不然放不住的。”
说到卖货,徐涛一改刚刚的正色,脸上都是兴奋。他很喜欢做生意,喜欢那种把东西换成钱,再把钱换成更好生活的感觉。
他拍着胸脯说:“行,肯定今天都散出去。只怕量不够呢!上次那批梨子,不到半天就没了,好多人还问什么时候再有。”
萧知念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平时也得多注意,小心给人盯上。最近风头虽然没有那么紧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知道,”徐涛压低声音,“我们都小心着呢。货不走大路,分散着拿,卖的时候也不张扬。买主也都是熟客,口风紧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细节,萧知念看了看窗外天色,起身要走。
“不留下来吃晚饭?”徐涛忙问。
“不了,还有别的事。”萧知念摆手。
徐涛送她到院门口,看她骑远了,才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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