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大伯家,走在去汽车站的路上,萧知栋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他回头望了望早已看不见的农机厂家属院方向,低声道,
“姐,看着奶奶那样,我心里不好受。要是我能快点长大,有能力赚钱,让奶奶过上好日子该多好。”
萧知念看着这个便宜弟弟难得流露出的成熟一面,心里也有些触动。
她难得一本正经地开口,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很多道理和知识都是从书里学来的。你学不好,以后别人骗你,你还帮着数钱呢。”
她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勉励他上进,努力学习,之后可以去考大学的。
萧知栋闻言,那点伤感立刻被冲散了,不服气地反驳:“那我也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吧?”
萧知念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难说……不然你怎么……”
“姐!”萧知栋气鼓鼓地打断她。
姐弟俩就这样一路聊天拌嘴,不知不觉间,漫长的路途也变得轻松起来。
到了汽车站,没等多久,回市里的班车就来了。
因为是始发站,车上人还不算太多,两人幸运地找到了座位。
萧知念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将车窗拉开一条缝隙。
这个年代坐长途车,鸡鸭鹅都可以随身携带,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确实有些呛鼻。
车子晃晃悠悠地启动,萧知念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萧知栋见状便提议:“姐,你先睡会儿,待会儿我们换过来。这样有人看着东西也放心些,年底和过年期间小偷扒手特别多。”
萧知念点点头:“行。”
她将头歪向车窗那边,用厚厚的围巾把脸包裹起来,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很快就睡了过去。
与萧知念的淡定相比,萧知栋则警惕许多,时不时扫视一下车厢内的情况。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激烈的吵闹声将萧知念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疑惑地看向身旁的便宜弟弟,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萧知栋压低声音解释道,
“那位穿蓝棉袄的大姐,说她的口袋被人用刀片划破了,是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偷了她的钱。
她说那是她卖掉工作的救命钱,整整八百块全没了!”
车厢里众人听到“八百块”这个数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在这个年代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听大姐说是“救命钱”,那点羡慕立刻变成了同情,纷纷出声附和,让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把钱交出来。
被指认的男人梗着脖子,一脸冤枉地大声嚷嚷:“你们别血口喷人!谁拿她钱了?我根本就没碰过她!”
现场乱作一团,人们的注意力都被这场争执吸引了过去。
就在这时,萧知念敏锐地注意到,在人群的掩护下,
另一个穿着灰扑扑工装、其貌不扬的瘦小男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位穿着体面、戴着眼镜的老先生。
那人手指间寒光一闪,竟是一片薄薄的刀片,眼看就要划向老先生的上衣口袋。
老先生显然毫无察觉,还在伸着脖子看前面的热闹。
萧知念眼睛一眯,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灵活地挤过人群,
但那瘦小男人手速也是相当快,刀片触及老先生棉衣的瞬间,钱就已经被他得手了。
那男人正得意,手腕突然被扣住了,他吓了一跳,但扭头看见抓住自己的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竟想扯出个不正经的笑脸调戏两句。
然而他话音未起,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一股剧痛从他手腕处猛地传来!
“啊——!”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刀片应声落地。
萧知念顺势用巧劲将他制住,同时快速拍了拍那位老先生的胳膊,提醒道:“大爷,您的口袋!”
老先生下意识一低头,手一摸,发现自己最好的一件藏蓝色棉袄外侧口袋,已经被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棉花都露了出来。
他赶紧伸手进去一掏,脸色顿时白了——里面放的十几块钱和几张粮票不见了!
“我的钱!小偷!这也是个小偷!”
老先生又惊又怒地喊道。
这一下,车厢里彻底炸开了锅。
售票员见状,赶紧挤到前面跟司机说了情况。
司机当机立断,透过小窗口对后面喊道:“大家坐稳了!这车直接开到市里的警察局!都别乱!”
此言一出,车厢里一阵骚动。
萧知念敏锐地注意到,之前那个声称丢了八百块的蓝棉袄大姐,和刚刚被她制住的瘦小扒手,脸上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两人隐晦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想往车门方向挤,但车厢里此刻拥挤不堪,根本动弹不得。
萧知念心中了然,看来这两人很可能是一伙的,一个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另一个趁机行窃。
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位,恰好堵在了两人之间不远不近的位置,既能防止他们串供或传递赃物,又能在他们狗急跳墙时及时反应。
车子鸣着喇叭,改变了原定路线,朝着市公安局的方向加速驶去。
车厢里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小偷”和见义勇为的萧知念身上。
萧知栋紧紧站在姐姐身旁,又是骄傲又是紧张。
萧知念则面色平静,只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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