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饺子下肚,又说了好一阵子话,眼看着日头偏西,萧知念和萧知栋便起身告辞。
“奶奶,诚哥,我们得走了,再晚赶不上回市里的汽车了。”
萧知念说着,悄悄给萧知栋递了个眼色。
趁着刚才萧奶奶去厨房添水的功夫,她已经把用帕子包好的三十块钱塞进了奶奶枕头的底下。
她在萧母给的10块钱的基础上,另外自己补了20块钱进去,
看着萧奶奶身上补丁贴叠补丁的衣服,还一味地把平时自己不舍得吃的东西递给他们姐弟两,一个劲叫他们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萧奶奶一听他们要走了,满脸不舍,拉着他们的手:“这就走了?再多坐会儿吧?”
“不了奶奶,下次我们再来看您。”萧知栋也乖巧地说。
萧奶奶也知道晚不得,毕竟这里确实没有再多余的地方跟被子可以让两人留宿。
萧奶奶只能和萧知诚一起,将他们送到到家属院门口。
临别前,萧奶奶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硬塞到姐弟俩手里。
“奶奶,这我们不能要……”萧知念连忙推拒,她知道奶奶攒点钱不容易。
“拿着!没有多少钱,但这是奶奶的心意,大过年的,图个吉利!”
萧奶奶态度坚决,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着萧知念的手腕,不容她拒绝。
看着老人殷切的眼神,萧知念和萧知栋对视一眼,只好收下了。
那红包捏在手里很薄,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这份心意却沉甸甸的。
“还有这个,你们带回去。”
萧知诚递过来一个布包,里面是萧奶奶自己晒的菜干、木耳和蘑菇干,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附近的山头,奶奶平日里跟着大伙去收回来的,别嫌弃。”
萧知念接过布包,心里一阵酸涩。
简简单单一句话——“跟着大伙去收回来的”,
若非她穿越后亲身体验过下乡劳作,或许真的会以为这很轻松。
这个年代基本全靠双腿出行,毕竟也不是谁都舍得花钱坐车的,大部分人为了把钱省下来,都会选择不坐车。
萧奶奶这般年纪,为了这点山货,不知走了多少山路,付出了多少汗水。
这些看似寻常的干菜,满满都是老人的劳动成果与心意。
她没有再推辞,郑重地接了过来。
转身离开前,萧知念凑到萧奶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
“奶奶,我放了三十块钱在您枕头底下,是妈妈孝敬您的,您记得收好。
她不方便过来看您,希望您能理解。”
萧奶奶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用力拍了拍萧知念的手背,声音有些哽咽,
“好好的,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好好孝顺你妈,她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
“我知道,奶奶您放心。”萧知念用力点头,然后朝着奶奶和堂哥挥挥手,与萧知栋转身汇入了街道的人流中。
萧奶奶一直站在院门口,直到两个孙辈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抹了抹眼角,由萧知诚搀扶着回了家。
晚上,萧大伯萧磊下了班回到家,大伯母刘氏也带着女儿萧知羽、小儿子萧知文从娘家回来了。
一进客厅,刘氏就眼尖地发现了桌上多出来的那些东西。
“哟,这是谁来了?带这么多好东西?”
刘氏看着那罐显眼的麦乳精、油光发亮的腊肉腊鸡、肥厚的鱼干还有糕点罐头,布料,眼睛顿时亮了。
萧知诚从里屋出来,回答道:“是知念和知栋今天来拜年了,这些都是他们带来的。”
“知念和知栋来了?”
萧大伯闻言,脸上露出笑容,“两个孩子有心了。”
他拿起那罐麦乳精看了看,“这东西好,给妈补身体正合适。”
刘氏却围着那堆年礼转了一圈,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早知道他们今天来,我明天回娘家也能带点体面东西回去。
这麦乳精、腊肉多拿得出手啊!”
萧奶奶刚从里屋出来,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萧知诚抢先开口,
“妈!这里面的麦乳精、腊肉还有那三尺布,都是二婶特意让知念他们带过来给奶奶补身体、做衣裳的,您可别乱打主意!
还有这些鱼干、腊鸡和罐头,是给咱们家过年吃的。
咱们家今年还没好好开过荤呢,哪有自己家不吃,就拿去送人的道理?”
“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
刘氏被儿子当面顶撞,脸上挂不住,伸手打了萧知诚一下,
“那是别人吗?那是你外公外婆和你大舅!孝敬他们不是应该的?”
“行了!”
萧奶奶沉声打断,脸色很不好看,
“这些东西是赵云(萧母)让孩子们送过来的心意,你拿去你娘家,像什么话!我们老萧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刘氏见婆婆动了气,撇撇嘴,没再吭声,但眼睛还是不甘心地瞟着那些东西。
萧奶奶懒得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走到床边,轻轻掀开枕头,下面整整齐齐地压着三张大团结。
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几张薄薄的钞票,
心里五味杂陈,既感动于前儿媳和孙辈的孝心,又对眼下家里的拮据与琐碎感到一阵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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