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忙碌、温馨又略带微妙“推拉”的氛围中,如水般流过。
沈庭涛白天是雷厉风行、决策千里的沈书记,晚上回到家,便自动切换成那个围着妻儿转、偶尔还会被“嫌弃”的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他对此甘之如饴,为了他和他家小野马的幸福,甚至学会了新的“策略”。
时枫发现,沈庭涛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回家就目标明确地往卧室“钻”。
他开始“曲线救国”。
晚饭后,他会先陪橘宝和橙宝玩一会儿积木,检查沈也的功课,声音温和耐心,眼角余光却总不经意地瞟向露台或客厅里安静看书、做恢复运动的时枫。
等孩子们被保姆或父母带去洗漱,他便“自然而然”地坐到时枫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或许拿着份文件,或是泡上一壶她喜欢的养生茶。
“今天觉得怎么样?腰还酸吗?”他问得随意,手上斟茶的动作却一丝不苟。
“好多了,姐下午还帮我热敷了一下。”时枫接过温热的茶杯,氤氲的热气柔和了她的眉眼。
“那就好。赵士林今天还问起你,说等你出了月子,要组团来家里‘朝贺’小王子。”沈庭涛说着,很“顺便”地将手臂搭在了沙发靠背上,虚虚地环着她,是一个亲近却不至于让她感到压迫的距离。
时枫轻轻“嗯”了一声,没像之前那样挪开,反而微微放松了身体,靠向沙发深处。
沈庭涛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知道自己这“温水煮青蛙”的战术,初见成效。
打破这微妙平衡的,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两个小宝不知为何,比平时更闹腾些,保姆和母亲轮番上阵也有些哄不住,小小的啼哭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时枫在卧室里听着,心里揪着,产后本就敏感的情绪有些上来,既心疼孩子,又责怪自己似乎帮不上什么忙,莫名就湿了眼眶。
沈庭涛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从书房出来,看到卧室门缝下透出的光,又听到外面隐约的哭闹和里面压抑的抽泣,心头一紧。
他推门进去,只见时枫拥着薄被坐在床头,脸颊隐在昏黄的台灯光晕里,泪痕未干。
他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在床沿坐下,轻轻将她连人带被揽进怀里。
时枫起初身体一僵,随即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松香气息包裹了她,多日来的紧张、疲惫、荷尔蒙带来的起伏,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任由眼泪无声地浸湿他的睡衣。
“没事了,没事了,”沈庭涛的大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背,声音低沉而温柔,全然的包容与疼惜,“孩子们哭闹是常事,有爸妈和保姆在,你放心。
你把自己照顾好了,就是最大的功劳。我的小野马最棒了,给我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宝贝,辛苦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华丽的情话,却字字落在时枫心坎最需要安抚的地方。
她在他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第一次产后主动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那一晚,沈庭涛没有离开卧室。
他只是和衣躺在时枫身边,隔着被子轻轻拥着她,像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时枫在他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中,沉沉睡去,这是她产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自那夜之后,某种无形的疲惫感悄然消逝。
时枫不再刻意“推开”他,沈庭涛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睡前陪她说说话,给她揉揉仍然容易酸胀的腰腿,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安睡的容颜。
夫妻间那种亲昵自然的气场,慢慢回归。
大姐沈悦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某天趁时枫午睡,在厨房里边盯着煲汤的火候,边对进来“视察”的沈庭涛低声道:“可算开窍了?前几天看你那憋屈样,我都替你急。”
沈庭涛摸了摸鼻子,随即又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踏实和满足:“急不来,姐。她那时候,需要时间,是不是女人生完孩子都会有些这样的时候。”
沈悦兮白了他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知道就好。小枫不容易,你多疼着点是应该的。这汤快好了,最是安神补气,晚上你端给她。”
时光不紧不慢地流淌。
时枫的身体一天天恢复,气色愈发红润,眉眼间多了人母的温柔之外,更添了一分被妥善爱惜着的娇艳。
两个小豆芽也在全家人的呵护下,像见风就长的小苗,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变得白白胖胖,乌溜溜的眼睛看人时,确实颇有舅舅时杨小时候那股机灵又执拗的“范儿”。
又是周末,天气晴好。
沈庭涛推掉了不必要的应酬,专心在家。
时枫坐在洒满阳光的露台上,看着沈庭涛笨拙却无比耐心地抱着一个小宝,学着保姆的样子轻轻拍哄,而橘宝和橙宝正围着婴儿车,小声地对着另一个宝宝做鬼脸,试图逗笑弟弟。父母在稍远处坐着,含笑望着这一幕。
大姐沈悦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指挥着保姆准备水果。
时枫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被眼前这平凡琐碎、却无比珍贵的画面所抚平和弥补。
沈庭涛似有所感,抬起头,温柔的看着她。
阳光落在他身上,也落进他带着笑意的眼底。
他朝她微微扬了扬怀里的小宝,做了一个“看,我搞得定”的口型。
时枫忍不住笑了,笑容如窗外拂过的春风,温暖而明亮。
她的“狗男人--沈书记”,也许该换个称呼了:狗男人—奶爸沈。。。。
喜欢松涛声处闻清香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松涛声处闻清香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