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
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女骤然暴起!
她双臂一震,竟生生挣脱侍卫的钳制。
右手如铁钳般扣住陈延年的咽喉,猛地将他往后一拽!
“砰!”
下一瞬,远处射来一箭,方才偷袭她的弓箭手应声倒地,咽喉被一箭贯穿!
原来宋二郎早就躲在了暗处,宋时念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单独赴约。
“叫你的人退后——”她手指收紧。
陈延年惊恐瞪大双眼,喉间窒息感让他脸色涨红,双腿乱蹬。
“都…退、退…后…”他艰难吐出几个字。
“别乱动哦,陈大人。”宋时念轻笑出声。
“你知道的——我的手向来没什么分寸。”
说完,她左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仰头灌下灵泉,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
她的身体虽被灵泉改造过,但毒还是会对五脏六腑造成损伤,需及时喝灵泉恢复。
暗处,玄钺惊愕出声,“她怎地没事?!”
萧砚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丝兴味的弧度——
他方才看得分明,那支箭她本可完全避开,却在最后一瞬故意慢了半拍,让箭擦伤自己。
如今再看这场面——
“看来今日,是用不上我们了。”他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不过,她刚刚喝的是…?
宋时念收紧指尖,陈延年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声响,脸色已由红转紫。
她慢条斯理道,“现在,该谈谈我大哥的下落了——”
眸中寒光乍现,“多一句废话,我就断你一指。”
陈延年浑身发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少女,根本不是从前那些可随意被拿捏的平民——
“别…杀…我!”他挣扎着挤出几个字,“你大哥…他们…”
宋时念指节微松,给他留了半口气。
“…关在水牢…午时三刻涨潮——”
她瞳孔骤缩,抬头看了眼天色,早已过了午时!
手指猛地收紧,陈延年顿时翻起白眼。
“带路!”
暗牢离乱葬岗并不远。
刚进去,潮湿的腐臭味就迎面扑面而来。
宋大郎被铁链吊在污水中,脸色惨白,胸口以下泡得发皱。
周家兄弟更是奄奄一息地蜷在角落,水面漂浮着暗红的血丝。
宋时念见状,眼睛立刻红了,一脚将陈延年踹翻在地,鞋子狠狠碾上他胸口。
“啊!”一声惨叫,陈延年痛得面容扭曲。
“看来陈大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宋时念冷笑。
宋二郎上前迅速砍断铁链,将三人拖上岸。
宋时念拎起瘫软的陈延年,将他锁进同样的镣铐。
水位已涨至他肩膀,他疯狂扭动,却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宋时念蹲在岸边,拍了拍他惨白的脸,“记好了,若我大哥有个三长两短…”
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的儿子孙子,也会在这水牢里泡上三天三夜!”
陈延年此刻是真的后悔不该惹这个疯子。
眼看着水一点一点漫过肩膀,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而宋时念他们已头也不回的出了暗牢。
他心中的绝望更甚,连着两日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屈辱——
恨意如烈火灼烧着心脏,可他却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宋二郎扶着三人上骡车,探完几人的鼻息后,皱紧眉头。
宋时念将灵泉混进竹筒递给他,“给他们一人喂一点。”
“二哥先送他们回村,周家兄弟的伤重,需及时治疗。”
“你呢?”宋二郎攥住她的手腕。
她望向乱葬岗方向,“爹可能会带裴大人过来,总得有人接应。”
指尖在兄长掌心轻划三下——这是他们逃荒时约定的暗号,意为“有埋伏”。
“你身上的毒…”宋二郎声音发紧,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袖上。
“不妨事。”宋时念活动了下左臂,灵泉的效力让伤口早已止血。
她压低声音,“从方才起,总觉得有双眼睛…”
话音未落,枯树林深处传来极轻的枝叶摩擦声。
宋二郎下意识按上后背弓箭,却见妹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视线若有似无,却不带杀意。
“去吧。”她推了兄长一把,“家里人该等急了。”
骡车辘辘远去,宋时念转身隐入枯树林。
陈延年的侍卫匆匆赶来。
他们手忙脚乱地砸开镣铐时,水位已经没过了男人的下巴。
被拖上岸的陈大人趴在泥地里剧烈咳嗽,活像条濒死的鱼。
宋时念隐在暗处冷眼旁观,她当然没打算真让陈延年死。
一个长史暴毙,朝廷必会严查——更何况他那岳家也不是吃素的。
宋时念刚踏进乱葬岗地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抬头望去,宋老二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身后跟着裴明远和十余名衙役,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念念!”宋老二翻身下马时还踉跄一下,“你大哥他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