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下午五点,夕阳悬在天际,将落未落,海面被染成一片流动的金红。
风景秀丽的海崖边,一个浑身裹着黑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到崖畔,左右张望,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才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他探身向崖下望去,试图寻找事先准备好的逃生小船。
“砰——”
不料下一秒,一颗子弹破空而来,精准地穿透他的头部。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颤,失控地向海中坠落,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千米外。
废弃大楼顶部。
赤井秀一从狙击镜中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冷静地将狙击枪收回室内,一手轻按耳麦,低声说道:
“目标已清除。”
耳麦那头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做得不错,莱伊。”
赤井秀一手法熟练地拆卸着狙击枪的零件,语气平淡:
“琴酒,这已经是这个月我替组织干掉的第17个叛徒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
组织近来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成员不是离奇地卷入命案,就是思想动摇决定叛逃。
这番双管齐下,高级干部数量锐减。
偏偏在组织风雨飘摇之际,劳模琴酒因为负伤休养,干活的人就越发捉襟见肘。
于是,剩下的人只能拼命加班。
作为组织顶尖杀手,赤井秀一成了这轮加班潮的最大受害者。
“鉴于本月加班次数过多,如果下次再有叛徒,请你另寻他人,我也有私事要处理。”
他将拆解下来的零件逐一装入枪包,耳麦重新传来那道带着淡淡嘲讽的嗓音:
“呵,我倒想知道,什么事能比组织的任务更重要。”
赤井秀一略带玩味地说:“我是个已婚男人,自然要以家庭为重。”
“…你?专注家庭?”琴酒的嗤笑毫不掩饰。
像莱伊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突然说要顾家——
这简直是他今年听过最搞笑的笑话。
赤井秀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不想再与琴酒废话。
“我的伴侣快回家了。希望今晚不会再有任何工作打扰私人时间,GIN。”
“别忘了,你还没找到雪莉。”琴酒冷声提醒。
赤井秀一动作微顿:“知道了。”
随即直接切断了通讯。
—
“救、救命!”
一条正在修建的马路,某个无人的拐角处,男人被人用手肘紧紧勒住脖子,拼命地挣扎着,但却因为窒息,渐渐丧失力气,在绝望中逝去。
一手抚摸脉搏,确认这人真的死了,安室透因为发力而紧绷的小臂缓缓放松,舒了一口气。
“波本,你还是这么残忍啊。”
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小幅度移动了一下,将镜头对准了凶案现场。
听闻此言,安室透原本拖尸体的动作一顿,冷笑道:“说得好像人不是你让我杀的一样,贝尔摩德。”
耳麦里女人感慨道:“没办法,谁叫这位先生跟踪我呢。柔弱女子独身在外,真的很危险啊。”
安室透把尸体丢进工地早就挖好的坑里,启动搅拌车,站在一旁等着水泥搅拌均匀,瞥了眼坑底的尸体,嘲讽这位“柔弱女子”:
“我看是跟踪犯更危险一点吧,不过是看到你开个房,就要被斩草除根。话说,这种绯闻八卦对明星来说根本不算大事,为什么非要我干掉他?”
女人戏谑地笑了一声:“亲爱的波本,你可是组织里首屈一指的情报员,不要装傻啊。如果我的那位床伴被新闻曝光了,他会找我麻烦的。”
安室透操控搅拌车,把水泥缓慢浇筑到坑里,听到这话,“啧”了一声:
“那是你活该,非要招惹琴酒。”
女人无奈极了:“没办法,越是危险,越能激起人征服的欲望。这种每次上床都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危机感,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她饶有兴致地八卦:
“说起来,你当初为了应付催婚找人假结婚,干嘛选个普通人?既无趣又麻烦。想省事的话,干脆找组织里的人啊。让我想想还有谁单身……莱伊就不错,你们凑合一下?”
安室透被对方的设想恶心坏了:“就算世界上的人死绝了,我也不可能找莱伊。”
贝尔摩德见他抗拒,更来劲了:“你不是没见过他吗?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可是个长发大帅哥哦。”
确认彻底毁尸灭迹后,从搅拌车上跳下,安室透迅速整理了袖口褶皱,掏出手帕擦拭每一根手指,平静道:
“呵,我怕跟他上完床,他给我一枪。”
只要想起某人那次合作的“光辉事迹”,他就只想亲手崩了对方。
更何况,跟这种毫无风度、冷漠无情、杀人如麻(此处省略100字)的家伙在一起,除非他想折寿十年。
“我对现在的结婚对象很满意,不打算换人。”
安室透斜睨摄像头一眼,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记得删除监控录像,还有你欠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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