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谢,若是办不好本侯随时取你性命。”萧沛满脸深寒,双眸一瞬不移的盯紧陈守军。
“是是是,下官不敢。”陈守军被他犀利的双眸盯的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后脊汗津津一片,“侯爷尽管吩咐就是。”
“南辰各地郡县官员平日应该没少受贤王压榨,适逢贤王嫁女,朝堂又年年苛捐杂税,想必他们早已不堪重负,加之贤王的胁迫,只怕私下里他们早已不忿贤王的做法。
本侯要你帮忙私下联络这些郡守官吏,私下打探他们之中哪些人是贤王的心腹,哪些人可为本侯所用,又有哪些受贤王所迫心有不甘,诸如此类事无巨细本侯都要知晓,本侯不方便出面,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如何?”
“南辰封地五郡,比邻交界三郡,其中除却戚夏郡守梁安、陵城郡守何泰、江城郡守吴诚,此三人乃贤王心腹之臣,另有太明郡守柯善,此人乃武将出身骁勇善战,正是嘉明郡主未来夫君,此四郡对贤王忠贞不二,不可与谋。
其余四郡,或可一试,平日下官与他们素有书信往来,属下这就去信与他们相商,您看意下如何?”
陈守军分析道。
“不,你亲自去。”萧沛抬手示意他起身回话,“城中有贤王眼线,本侯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监视之中,就由本侯引开他们的注意,而你即以称病谢绝见客,便将计就计乔装出城,替本侯走一趟,游说他们听从本侯号令,一举拿下贤王。”
“下,下官遵命。”陈守军抬手悄悄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心苦不已,早知道就不称病了,这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嘛。
他原只想装病避祸,从前这招百试百灵的,怎么偏偏这回不管用,还被人反将一军,贤王乃当今陛下胞弟,这岂是一般人能动得的。
这差事办好了无功,办砸了有过,实在不是人干的事啊!
直到萧沛离去,陈守军还在暗自郁闷懊悔。
太守府外的深巷之中,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廖庭生急忙迎上前,“如何?陈守军可答应了?”
“答应了,只不过答应的未免太快了,此人做事畏首畏尾并不可信。”萧沛眉心紧锁,他不过言语吓唬了几句,这个陈守军便和盘托出,对他言听计从,想必是还有后手。
“舅兄是怀疑他两面三刀,表面答应,背地里暗自通风报信?”廖庭生闻言面色骤变,若真如此那他们的计划岂非暴露。
“预料中之事,所以这一次还要辛苦庭生你跟着他一起出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暗中捣鬼破坏计划。”
廖庭生是大鸿胪寺大行令,掌管各番邦风貌人情,了解各地语言习俗,有他跟着既能防止陈守军从中作梗,又便宜他游说各地官员。
“定不负舅兄所托,我这就去盯着这个陈守军。”廖庭生抬手作揖,转身看向身后的高墙,纵身一跃进入太守府。
“没想到六姑爷的功夫竟也这般好!”段明看着高高的围墙,忍不住赞叹。
“他若没有自保的本事,本侯又怎会安排他做这样危险的事。”萧沛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看向廖庭生消失的方向。
陈守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萧沛真的离开之后,慌忙走到书案后伏案疾书,很快信写好,他正要将信装入柬中,忽而桌案旁的窗户猛的打开。
“陈大人这是要给谁通风报信?”廖庭生闪身进入房间,抬手一把夺过信看了起来,随即一把将信放到烛火上点燃。
“陈大人果然是个两面三刀毫无信誉之人,前脚刚答应了永宁侯,后脚又通风报信,一面假意臣服永宁侯,一面逢迎讨好贤王,无论哪边得势,都少不了你的功劳,陈大人当真是好手段啊!”
“怎,怎么又来一个?”陈守军欲哭无泪,“你又是谁?”
刚送走一个怎么又来一个,他不过想要好好护着他的小命,怎么就这么难。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谨记,若再敢耍什么花样,本公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廖庭生匕首直指陈守军胸膛,嘴角微扬,“本公子可没有永宁侯好说话,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我,我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高抬贵手。”陈守军膝盖一软直直跪地,刚要求饶,嘴里忽而飞进个异物,一下子钻进喉咙,被他一噎吞下了肚。
“我,咳……公子,你给我吃的什么?”陈守军一脸惊恐的看向廖庭生。
廖庭生转身慢慢坐到桌案前,幽幽开口,“没什么,不过是些让你乖乖听话的药丸而已,这一路上,你若依从本公子,本公子便保你安全无虞,若不然你的小名可就一命呜呼了,是要乖乖听话活命,还是要阳奉阴违赴死,任你选。”
陈守军惊恐的瞪大双眸,看向面前男子,只见他面容俊朗端得一派温润如玉的书生气,却没想到手段如此狠辣。
“下官再也不敢了,今后定为公子马首是瞻。”听闻永宁侯身边有位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莫非就是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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