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饶,你便会放了我?”凌霜华扯着被血腥味呛得发疼的嗓子,声音嘶哑却带着几分冷冽的嘲讽。
娇小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弯起眼角,用看蝼蚁般的眼神睨着她:“自然不会。”
她指尖把玩着那柄泛着寒光的匕首,语气天真得可怕,字字却淬着毒:
“我布下这么大的阵,为的就是你这霜华公主的心头血,至于那个孩子,不过是用来引那些凡夫俗子上钩的饵罢了。”
女子凑近凌霜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冷汗涔涔的脸颊,笑容甜腻又残忍:“不过嘛,抓都抓来了,陪你一起献祭,也算全了你们君臣的情分,你看,我对你多好?”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凌霜华的下颌线,语气带着猫戏老鼠般的诱哄:“不如求个饶?说不准,我一高兴,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呢!”
听着这番话,凌霜华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连骨髓都冻得发疼,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满嘴的血腥味,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做梦!”
“莫说你本就没打算放过我,就算你肯松口,我凌霜华……也绝不会向你这种泯灭人性的魔头求饶!你就死了……”
“放肆!”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娇小女子陡然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死死扼住了她的脖颈。
冰冷的力道骤然收紧,凌霜华的呼吸瞬间被扼断,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转为青白,肺腑间的窒息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眼底漫上痛苦的血色。
“一个区区凡人,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娇小女子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眼底的天真荡然无存,只剩下扭曲的暴戾,“我让你求饶,是抬举你!你也配顶撞我?”
她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松,却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嫌这般折磨太过无趣。
只见她手腕一转,掌心便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冰凉的刃面轻轻拍打着凌霜华的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
凌霜华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偏头躲避,却被女子死死钳住了下颌,动弹不得。
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娇小女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玩物,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又尖又细,像是夜枭的啼鸣,在寂静的山林里炸开,惊得树梢上的寒鸦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更添几分阴森诡谲。
她俯下身,凑到凌霜华耳边,声音轻得像鬼魅的呢喃:“你这张脸,生得真是标致,我见犹怜呢。”
匕首的尖端轻轻抵住凌霜华光洁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你说……我用这匕首,在你脸上刻一朵曼血玫瑰,会不会更美?”
“咯咯咯……”
女子低低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她握着匕首的手高高扬起,寒光划破冷月的清辉,直刺凌霜华的面门。
凌霜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利刃划破皮肉的剧痛。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绿色的红鞭如闪电般从密林深处激射而出,精准地缠上了娇小女子握刀的手腕。
一股巨力猛地传来,娇小女子惊呼一声,整个人被红鞭拽着,狠狠摔下了祭台,重重砸在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掌风凌厉,“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娇小女子的脸上,瞬间在她娇俏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通红的掌印。
火辣辣的痛感猛地窜上脸颊,娇小女子下意识抬手一摸,指尖竟沾了满手温热的血珠。
她甚至没看清偷袭者的身法轨迹,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那道身影便如惊鸿般掠过,轻飘飘落在祭台之上。
月光洒落,映出那张清冽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脸——正是循着灵力波动赶来的花若溪。
“啪”的一声轻响,花若溪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
那缠得凌霜华与孩童几乎窒息的缚仙绳,竟像是遇到了克星般寸寸断裂,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两人踉跄着跌坐在祭台石板上,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变故。
花若溪居高临下地睨着台下捂着脸、满眼怨毒的娇小女子,语气轻快得像是在闲聊:“瞧你方才那股子兴致,不是喜欢在人脸上雕花吗?”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似在回味方才的触感,“我便成人之美,用指刃在你脸上添了两朵‘花’,不用谢,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话锋一转,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是我第一次拿人练手,手艺欠佳,这两朵‘花’雕得丑了些,你可别往心里去。”
脸颊上的灼痛越来越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娇小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攥着拳不敢轻举妄动。
她死死盯着花若溪,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变形:“你不是凡人!凡人身躯根本扛不住仙地的血煞之气,更不可能活着从里面逃出来!你到底是谁?!”
“仙地?”花若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陡然挑眉,眉宇间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就那片尸气冲天、血水漫地的鬼地方,也配叫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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