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轩,青璃师妹,等会儿出手务必凝聚全身灵力,绝不可有半分拖沓!”
徐少华的声音沉得像淬了冰,他背对着两人,指尖翻飞间,淡蓝色的灵力如流水般漫出,在空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符文网,将三人牢牢罩住。
“此阵能隔绝血池邪煞,但撑不了多久,一旦豁口出现,我们必须在三息之内冲出去,否则血池暴动,这鬼地方就是我们的葬身之所!”
“师兄放心!”夜冷轩的声音里带着凛冽的战意,他紧握着手中的铁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花若溪亦是颔首,眸中寒光乍泄:“绝不会拖后腿!”
话音未落,徐少华猛地低喝:“动手!”
刹那间,夜冷轩与花若溪同时扬剑,两股磅礴的灵力如狂龙出海,狠狠撞向眼前那座血色氤氲的山体。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远胜原着的轰鸣震得整片空间都在颤抖,山体上赫然裂开一道丈许宽的豁口,猩红的血光从豁口处疯狂外泄。
几乎就在豁口出现的同一刻,身后的血池骤然沸腾!滚烫的血水翻涌着冲天而起,化作无数道血色水柱,如毒蛇般朝着三人的阵法扑来,阵壁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蓝光,与血水碰撞发出“滋滋”的异响,阵阵黑烟腾起。
“走!”徐少华一声暴喝。
三人不敢有丝毫迟疑,足尖一点便朝着豁口疾冲而去。
夜冷轩殿后,反手一剑劈开一道险些缠上阵脚的血柱,却见手中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铁剑,竟在灵力的冲击下寸寸龟裂。
就在血水即将冲破阵法的刹那,三人终于踩着豁口的边缘冲了出去。
眼前的血色天地骤然破碎,化作点点猩红的光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古树参天的山林,潮湿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而他们手中的剑,也在落地的瞬间,彻底崩碎成齑粉,簌簌地落在地上。
徐少华抬手抹去唇角溢出的一丝血迹,看向那道还在不断渗出淡淡灵光的豁口,眉头紧锁。
血池的邪煞被阵法隔绝在那方天地,却拦不住灵气的流逝——那些被了缘佛子以卑劣手段偷来的灵力,正顺着豁口,源源不断地飘向山林上空,缓缓融入这片凡界的天地。
花若溪看着空中飘散的灵光,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转头看向徐少华,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
“徐师兄,抱歉,你之前千叮万嘱,让我不可擅自更改过去的轨迹,可这一次,我终究还是破了戒,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了。”
徐少华闻言,身形微微一顿,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垂眸看着自己掌心渐渐淡去的灵力纹路,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花若溪的肩膀:“无碍。”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南方,眸色深沉:“我不让你妄动,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引来更难收拾的麻烦,但谁能料到,这早已与修真界割裂的凡界,竟藏着这么一个吞天噬地的秘密。”
“若能借此机会,毁了了缘佛子的根基,断了他盗取灵气的阴谋,纵使改变过去,又有何妨?”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凝重:“当务之急,是找到霜华公主和那个孩子,血池附近,定然就是了缘佛子的老巢,算算时日,离十七日的献祭大典还有三天,我们还有时间阻止他!”
话音未落,花若溪忽然抬手,指尖指向南边天际。
她周身的灵力正随着天地间飘散的灵气缓缓复苏,原本枯竭的丹田渐渐充盈,神识如潮水般铺展开,笼罩了方圆数十里的范围。
“那边有灵力波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很微弱,却带着一股极重的佛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走!”
夜冷轩率先迈步,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南方掠去。
徐少华与花若溪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山林间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三人的衣袂,也卷起了漫天飘散的灵气,朝着远方的未知,疾驰而去。
山林腹地,一座通体由黝黑巨石砌成的圆形祭台,正孤零零地矗立在月光之下。
祭台中央的盘龙柱上,凌霜华与那失踪的孩童被捆仙绳死死缚住,绳索深深嵌入皮肉,渗出血珠。
祭台的青石板上,早已干涸的黑褐色血迹纵横交错,与四周弥漫的浓重腥腐气息纠缠在一起,令人作呕。
月光冷冽,将祭台之下那道身披黑斗篷的娇小身影拉得颀长。
她便是雪辰国国主奉若神明的仙使,此刻正垂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枚泛着幽光的骨哨,对祭台上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充耳不闻。
她特意解开了两人的禁言术,偏就爱听祭品从哭嚎求饶到绝望死寂的全过程,那是比任何仙乐都动听的声响。
只是今夜,这份乐趣打了折扣。
孩童早已哭哑了嗓子,瘫在柱上不住发抖,口中翻来覆去地念着“饶命”,可一旁的凌霜华,即便泪水早已浸湿了鬓发,身子抖得如同风中残叶,牙关却咬得死紧,愣是没吐出半个求饶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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