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攥着袖口的手微微收紧,满心盘算着如何开口辩解,却没等她组织好说辞。
青璃清冷的声音便先一步落下,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冰,瞬间堵得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林砚见状,脚步急促地跨上前,伸手将水灵儿拉到自己身后,眉头拧成一团,看向青璃的眼神里满是不悦,语气更是带着几分护短的急切:“你差不多就行了!我师妹早就说过,此事与她毫无干系,况且她都已经低头道歉了,你还想揪着不放不成?”
花若溪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意,她抬眸看向林砚,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林师兄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从头到尾,我可曾拿剑架在水师姐脖子上,逼她来向我道歉?”
“她主动致歉,是她的选择,我接不接受,也是我的自由,难道只因为她低了头,我就必须放下所有,点头原谅吗?”
话音刚落,黎莫愁的声音便带着怒火响起,她本就看不惯灵虚宗这一行人惺惺作态的模样,此刻更是按捺不住,手中长剑微微出鞘半寸,寒光乍现:“都给我滚开!我警告你们,少往我小师妹身边凑,若是再纠缠不休,我手里的剑可不会跟你们讲什么宗门情面!”
见黎莫愁等人油盐不进,水灵儿心里又急又恼,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一旁静静站立、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的夜冷轩,眼底瞬间染上几分少女的羞怯与希冀,声音也软了下来:“夜哥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都是他们误会了。”
可夜冷轩嘴角原本噙着的那抹浅淡笑意,在听到水灵儿这声“夜哥哥”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意。
他冷嗤一声,语气里满是嫌恶:“滚!谁准你这么叫我?脑子不清醒就去寻医修诊治,别在这里碍眼,让人恶心!”
水灵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不是不知道夜冷轩对自己冷淡,可这一年来,她费尽心思靠近,哪怕只是送一盏热茶、递一块糕点,都以为凭着这份执着,总能焐热他几分。
可如今看来,不仅毫无用处,他的态度甚至比一年前更加恶劣,那嫌恶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与水灵儿的难堪截然不同,夜冷轩这番话,让一旁的陌九等人瞬间眉开眼笑。
他们暗自点头:果然,万剑宗和青云宗素来亲近,夜冷轩这明辨是非的态度,简直和他们宗门的行事风格不谋而合,这么个人才没能来青云宗,实在是太可惜了!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自水灵儿拜入灵虚宗,林砚便对这个师妹格外上心,近乎是有求必应,哪怕知道水灵儿满心满眼都是夜冷轩,他也从未有过半分怨怼,反倒愈发护着她。
如今见水灵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哪里还按捺得住,立刻上前一步,将水灵儿护得更紧,对着夜冷轩皱紧眉头,语气带着几分质问:“夜师兄!你怎能对我师妹说这种话?先不论此事本就是黎瑶瑶一手策划,与我师妹无关,就算抛开这些不谈,你与我师妹之间还有婚约在身,她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来道侣!”
“闭嘴!”夜冷轩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眼底的温度一寸寸褪去,仿佛结了冰的湖面,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随之骤降,凛冽的寒意像雪山之巅的风霜,层层叠叠地将林砚包裹,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把话撂在这里,不管你们灵虚宗打着什么算盘,想让我夜冷轩娶水灵儿,绝无可能!”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花若溪身上,语气骤然缓和了几分,清晰而坚定地补充道,“当年与我定下婚约的人,从来都只有花若溪一个,并没有其他什么阿猫阿狗。”
“可她早就死了!夜师兄!”
林砚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完全没察觉到夜冷轩周身骤升的寒意,依旧不管不顾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急切的辩解,“您是各大宗门公认的天之骄子,新一代弟子里的翘楚!一个当年因修炼邪术而殒命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您到现在还惦记着?”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闷响骤然炸开。
水灵儿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连夜冷轩如何抬的手都没看清,便见身前的林砚像断线的风筝般猛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中的老槐树上。
枯裂的树干发出刺耳的断裂声,粗壮的枝干竟被拦腰砸断,落叶与碎木簌簌落下,林砚则捂着胸口瘫在地上,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
“大师兄!”水灵儿惊声尖叫,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夜冷轩投来的眼神钉在原地。
夜冷轩缓步走到林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再让我从你们灵虚宗任何人嘴里,听到半句诋毁花若溪的话,今日这一掌,不过是开胃小菜。”
他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水灵儿,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们这种忘恩负义、颠倒黑白之辈,也配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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