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晨雾,卷起一路尘土,林越与林晚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水寨的山峦尽头。
越往北走,山势越缓,原本葱郁的草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原。风卷着黄沙,呼啸着掠过大地,打在脸上,像是被细针扎着,又疼又麻。玄色劲装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林越眯着眼,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狼烟,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大哥,这风沙也太大了。”林晚晴拉紧了马缰,用衣袖掩住口鼻,药箱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黄沙,“再往前,怕是就要到边关的地界了。”
林越点点头,勒住马,抬手抹去脸上的沙尘。他摸了摸怀中的蛊笛,暗道苗疆之物在这风沙边关怕是派不上用场,便将其仔细揣进怀里,又拍了拍腰间的血刀。道路两旁的荒地上,随处可见废弃的营帐残骸,烧焦的木桩歪歪斜斜地插在土里,散落的箭镞、刀鞘在黄沙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边关的情况,比二叔信里说的还要糟。”林越沉声道,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走,先找个驿站歇脚,打听打听具体情况。”
两匹骏马再次疾驰起来,马蹄扬起的黄沙,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巴。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孤零零的驿站出现在荒原尽头。驿站的墙壁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门口的旗杆上,一面残破的“驿”字旗在风中无力地摇晃。
刚到驿站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嘈杂的议论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啜泣。
林越与林晚晴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进驿站。
驿站大堂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还有几个穿着破烂军服的士兵。他们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惶恐,围坐在几张缺腿的桌子旁,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外,脸上写满了不安。
看到林越与林晚晴进来,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带着警惕与好奇。
林越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刚要开口,就听到邻桌一个老汉叹了口气,拍着大腿道:“造孽啊!东岛海盗都攻破三座烽火台了,这雁门关,怕是守不住了!”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妇人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我家那口子,还在军营里当兵呢!听说军粮都被当官的倒卖了,士兵们饿得连刀都提不起来,这仗怎么打啊!”
“那管粮参军不是个好东西!”一个瘸腿的士兵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吼道,“他仗着自己是兵部尚书的外甥,在军营里作威作福,把朝廷拨下来的军粮,一车车地往海盗手里送!我们去理论,反被他打了一顿,扔出了军营!”
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纷纷控诉起来,骂声、哭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驿站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林越的脸色越来越沉,他起身走到那瘸腿士兵面前,拱手道:“这位大哥,在下林越,敢问管粮参军倒卖军粮,勾结海盗的事,是真的吗?”
瘸腿士兵抬头打量了林越一眼,见他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百姓,便叹了口气,道:“还有假?前几日有几个弟兄实在饿不住,偷偷去粮仓拿了点粮食,结果被那管粮参军发现了,下令活活打死,尸体都扔到荒野喂狼了!”
这话一出,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林越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侧身挡住旁人的视线,快速掏出腰间的锦衣卫腰牌,亮给老兵与身边几名神色恳切的百姓看,压低声音道:“我乃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林越,奉朝廷之命,前来查案。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保密,莫要走漏风声。”
“锦衣卫!”
老兵低呼一声,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连忙捂住嘴,用力点头。
周围几个百姓也看清了腰牌上的鎏金大字,瞬间红了眼眶,纷纷围拢过来,却刻意压低了声音:“林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狗官害了多少人啊!我们的粮食,我们的子弟,都被他祸害了!”
“林大人,您一定要严惩他!”
林越看着眼前群情激愤却强压着声音的百姓,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抬手压了压,沉声道:“诸位放心,我林越在此立誓,定要查清此案,严惩奸佞,还边关百姓一个公道!”
林晚晴站在一旁,紧紧护着药箱,警惕地扫视着大堂里的其他人。她知道,驿站鱼龙混杂,稍有不慎,消息就会传到那管粮参军的耳朵里。
风沙还在呼啸,驿站外的狼烟,又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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