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撕破薄雾,金色的光线泼洒在锦衣卫千户府邸的青瓦飞檐上,檐角的铜铃在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府门前的青石道上,两匹骏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马背上的鞍鞯擦得锃亮,缰绳被阿蛮攥在手里,她踮着脚朝府内张望,嘴里还在不停念叨。
“林大哥怎么还不出来?武当和峨眉的信使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再磨蹭下去,怕是要误了南下的时辰。”
话音刚落,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越一身玄色劲装大步走出,腰间的雪饮狂刀坠着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刀鞘上的云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手里捏着两封火漆封口的信笺,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走到阿蛮身边时,将信笺往她眼前一亮。
“急什么?武当和峨眉的回信刚到,清雪师妹说,武当掌门已经点了三百弟子,由她亲自带队,今日午时就出发南下,驻守江南粮仓。苏青凝师妹那边更干脆,峨眉弟子带着佛光杖和解毒丹,天不亮就动身去了江北驿站。”
阿蛮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抢信笺,却被林越轻轻拍开手。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玉提着长刀快步走来,额角还沾着汗珠,她身后跟着两名锦衣卫校尉,两人胳膊上各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包袱里鼓鼓囊囊的,全是书信。
“林越,江南丐帮的消息传回来了!”秦玉将一封皱巴巴的信笺递到林越手里,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洪七公亲自写的回信,说丐帮弟子遍布江南水乡,青竹帮、太湖帮这些小门派也都愿意归附,从今天起,江南的每一条水路、每一座码头,都有我们的人盯着,黑旗卫想动粮仓的粮食,比登天还难!”
林越接过信笺,指尖划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他将信笺揣进怀里,转身拍了拍马脖子,骏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丐帮仗义,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光有江南还不够,西域驿站那边是京城和西域的咽喉,黑旗卫肯定不会放过,必须得让少林出手,守住那边的要道。”
阿蛮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她拽着缰绳回头看林越:“那我们现在就去少林?可是嵩山离京城有几百里路,骑马过去得两天吧?派信使去不行吗?”
林越也翻身上马,脚尖一点马镫,骏马便朝前走了两步。他勒住缰绳,目光望向东南方向,那里云雾缭绕,嵩山的轮廓隐约可见。
“信使去不够分量。少林是武林泰山北斗,玄慈方丈德高望重,只有我亲自登门,才能显出诚意。黑旗卫如今势大,勾结西域密宗,手段阴毒,单凭锦衣卫和几个门派,未必能稳赢。必须让少林牵头,召集更多江湖同道,形成朝野联动的阵势,才能彻底粉碎黑旗卫的阴谋。”
阿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多问。林越一挥手,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马蹄踏在青石道上,溅起一片片尘土。官道两旁的杨柳被晨风吹得沙沙作响,枝头的露珠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打湿了两人的衣摆。
午时刚过,两人便赶到了嵩山脚下。远远望去,少林寺的山门巍峨耸立,朱红的大门上镶着铜钉,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少林寺”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山门前,十八名少林弟子手持禅杖,排成两列,玄慈方丈身披红色袈裟,站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达摩院首座玄难、罗汉堂首座玄寂,两人皆是面色肃穆。
林越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对着玄慈方丈拱手行礼,动作标准,语气恭敬。
“晚辈林越,见过玄慈大师,见过两位首座。今日冒昧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还望大师赏脸。”
玄慈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声音沉稳如钟。
“林千户不必多礼,里面请。黑旗卫祸乱中原,残害百姓,少林早已有所耳闻,林千户此来,想必是为了联手抗敌之事。”
一行人走进禅房,禅房内檀香袅袅,案几上摆着一壶清茶,热气袅袅升起。林越将随身携带的卷宗摊开在案几上,卷宗里全是黑旗卫近期作乱的证据,江南粮仓失窃的账目、江北官银被劫的现场图、西域驿站被烧毁的残骸手绘图,还有毒娘子炼制噬魂蛊的秘方。
他指着卷宗上的红点,声音凝重:“大师请看,黑旗卫的势力已经遍布江南、江北、西域三地,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断了京城的粮食、钱财和消息通道,让京城变成一座孤城。锦衣卫人手有限,只能护住京城周边,江南和西域的防线,必须依仗江湖同道。晚辈今日前来,是想请少林出手,派弟子驻守西域驿站,防止黑旗卫和西域密宗残余势力勾结,同时也希望大师能出面,召集更多武林门派,共襄盛举,联手对抗黑旗卫。”
玄慈方丈拿起卷宗,一页页仔细翻阅,眉头越皱越紧。当看到噬魂蛊的秘方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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