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中秋月色皎洁,银辉洒满大地,将苏州河映照得波光粼粼。烟雨楼内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廊檐,比往日更加热闹,宾客盈门,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酒气、茶香与月饼的甜香。林越依旧身着那身月白色锦缎长袍,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目光时不时扫过西侧包间与后台方向——自前日从苏青凝口中得知“墨先生”要在中秋借斗曲大会办“大事”后,他便日日守在烟雨楼,暗中观察,同时让锦衣卫校尉查清了苏青凝的底细。
苏青凝本是书香门第之女,父亲曾是苏州府的儒学训导,因得罪权贵被诬陷革职,抑郁而终,家道中落后,她才被迫进入烟雨楼卖艺为生。周大人素来敬重文人,得知她的遭遇后,时常关照她,不仅题诗作画,还曾暗中为她洗刷父亲的部分冤屈,两人虽是君子之交,却情谊深厚。林越心中愈发确定,苏青凝所言非虚,她也是被黑旗卫胁迫的受害者。
“林公子,您的桂花酿。”伙计端上一壶温热的桂花酿,笑着说道,“今日中秋斗曲大会,苏姑娘准备了新词,不少宾客都是特意来听的,连王知府大人待会儿也会到场。”
林越点点头,倒了一杯桂花酿,酒香混合着桂花香,清甜爽口。他刚抿了一口,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几名身着华服、腰佩玉佩的纨绔子弟簇拥着一名面色倨傲的年轻男子走进楼内,正是苏州府通判的儿子张世豪。
张世豪仗着父亲的权势,在苏州城内横行霸道,时常来烟雨楼滋事,对苏青凝更是纠缠不休。今日他带着几名恶奴,径直走上二楼,一脚踹开一间雅间的门,大声嚷嚷:“苏青凝呢?快让她出来陪本公子喝酒,唱曲助兴!”
伙计连忙上前劝阻:“张公子,苏姑娘正在后台准备斗曲,王知府大人待会儿也要来,您先稍候片刻。”
“王知府又如何?本公子等不及了!”张世豪一把推开伙计,伙计踉跄着撞在墙上,疼得龇牙咧嘴。“今日是中秋,本公子要听苏青凝唱《十八摸》,若是不唱,就砸了你们这烟雨楼!”
周围的宾客见状,纷纷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招惹这混世魔王。后台的苏青凝听到动静,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躬身行礼:“张公子,斗曲大会即将开始,还请公子稍候,小女子登台后,定会为公子演唱一曲雅致新词。”
“雅致新词?本公子不听!”张世豪伸手就要去拉苏青凝的手腕,眼中满是轻佻,“今日你要么陪我喝酒唱曲,要么我就拆了这烟雨楼!”
苏青凝吓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屈辱与恐惧。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张公子,强扭的瓜不甜,苏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且王知府大人将至,公子这般行事,未免有失通判府的体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越缓缓站起身,手中端着酒杯,神色平静地看着张世豪。张世豪转头打量着他,见他身着锦缎长袍,像是外地富商,顿时不屑地笑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在下京城来的商人,与贵府通判大人曾有书信往来。”林越语气依旧平静,“苏姑娘是江南才女,公子如此逼迫,传出去恐损令尊声誉。今日中秋佳节,理应以和为贵,不如让苏姑娘登台献艺,咱们一同欣赏,岂不是美事?”
“与我父亲有往来?我怎么不知道?”张世豪怒喝一声,对身后的恶奴道,“给我教训他!”
几名恶奴应声上前,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林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运转九阳神功,身形微动,不等恶奴靠近,便快如闪电般探出手指,点中最前面两人的穴位。两人瞬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其余恶奴见状,纷纷扑了上来,却被林越三拳两脚轻松制住,均是轻伤倒地,疼得嗷嗷直叫。
张世豪见状,又惊又怒:“你敢打我的人?”
“在下只是自保,并未伤人。”林越缓步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如鹰,“令尊为官清廉,想必也不愿见公子如此横行。今日之事,我看在中秋佳节与令尊的份上不予追究,若公子再敢胡来,休怪我将此事禀明王知府大人。”
张世豪被林越的气势震慑,又听闻他提及王知府,心中顿时没了底气。这时,西侧包间传来一声轻咳,一名黑衣人探出头来,冷冷瞥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正是墨先生的手下,怕生事端暴露身份,并未干预,只悄悄记下了林越的样貌。
张世豪见状,只得悻悻地瞪了林越一眼:“你等着!”说罢,带着恶奴灰溜溜地离开了烟雨楼。
一场风波平息,苏青凝走到林越面前,深深躬身行礼:“多谢林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林越笑着摆手,“斗曲大会开始了,还请姑娘登台献艺,莫要让众宾客失望。”
苏青凝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转身走向戏台。她怀抱琵琶,端坐案前,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拨琴弦,一道清亮婉转的歌声便飘了出来。这一次,她唱的是自创的中秋新词,仿东坡居士风格,曲调苍凉豪迈,又带着几分思乡之情:“明月挂中天,清辉满江南。不知故园路,何时得归还……”
歌声悠扬婉转,情感真挚,满堂宾客都被深深吸引,鸦雀无声。林越静静聆听,心中暗道,这一曲不仅镇住了场面,更藏着苏青凝的隐忍与期盼。
一曲唱罢,满堂喝彩,掌声雷动。苏青凝凭借这首新词拔得头筹,赢得了丰厚的赏银。待大会结束,宾客散去,苏青凝特意来到林越的桌前,轻声道:“林公子,小女子有要紧东西想给您看,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越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后台的厢房。刚关上门,苏青凝便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黑色玉佩与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林公子,这玉佩是前日‘墨先生’威胁我时,不慎挂在我宫绦上的,我事后才发现,不敢声张;这张纸是他让我抄写的,说是中秋唱曲时要用到的祝词,可我看上面字迹模糊,除了‘子时’‘码头’‘玉石’,其余都看不懂。”
林越接过玉佩,入手冰凉,上面刻着“黑”字核心与西域卷草纹,正是黑旗卫的标识。他又展开纸张,果然是模糊的货物清单样式,心中一凛。这时,厢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越示意苏青凝噤声,透过窗缝望去,只见墨先生的手下正远远窥探,显然已对两人的接触起了疑心。
喜欢开局九阳,我的武功直接大成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开局九阳,我的武功直接大成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