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谭峰和宁莹勒住马缰,望着洛阳城巍峨的城楼,砖墙上的斑驳痕迹里,似乎还残留着上次激战的硝烟味。
谭峰翻身下马,拍了拍马鞍上的尘土,咧嘴道:“这城门口的石狮子,上次还被我踹掉了块爪子,没想到补得倒挺严实。”
宁莹也下了马,拂去裙角的尘灰,轻声道:“毕竟是千年古都,修复功夫自然精细。只是不知‘天河堂’的余党会不会藏在城里,咱们还是先去分会落脚,再做打算。”
陈方点头,正欲迈步,却见城门内快步走出个穿着湖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正是陈氏商会洛阳分会会长侯风平。
“陈公子!可把您盼来了!”侯风平作势要行礼,被陈方一把扶住。
“侯会长不必多礼,”陈方问道,“之前说的建塔选址,可有眉目?”
“有有有!”侯风平引着众人往城里走,边走边说,“我在白马寺西侧寻了块地,那可是块风水宝地!背靠邙山,面朝洛水,视野开阔得很。最妙的是离白马寺近,住持慧能大师我熟,到时候请他来给塔做场法事,既添祥瑞,又能镇住宵小,一举两得!”
谭峰闻言,摸了摸腰间的佩刀,笑道:“侯会长倒是会挑地方,上次在汉公主墓跟‘天河堂’死磕时,我就瞧着白马寺那片地势好,易守难攻。”
“可不是嘛,”侯风平叹了口气,“上次您几位从墓里带出彩晶,‘天河堂’那群人跟疯了似的追,若不是少林弟子及时赶到,分会这点人手真不够看。好在现在好了,张无情那老狐狸听说被丐帮堵在总坛,连山门都不敢出,洛阳城里清净多了。”
说话间,几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西大街,路边的摊贩见了侯风平,都笑着打招呼。
一个卖胡饼的老汉喊道:“侯会长,今儿的芝麻饼刚出炉,给陈公子尝尝?”
侯风平笑着应了,掏钱买了几个,递过来道:“尝尝,洛阳老字号,芝麻放得足。”
陈方接过胡饼,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气混着麦香在舌尖散开。他看向宁莹:“还记得吗?上次咱们从墓里逃出来,就在这条街买过胡饼,你还说比京城的甜。”
宁莹脸颊微红,点头道:“记得,当时你把最后一块给了我,自己啃干粮。”
谭峰在一旁打趣:“哟,陈兄这护花使者当得够称职!不过说真的,那时候张无情的人追得紧,我还以为要交代在洛阳了,多亏陈兄你带着咱们拐进胭脂巷,那些糙汉子愣是没敢进去搜。”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商会分会。侯风平引着众人上了二楼茶室,刚坐下,就有伙计端来碧螺春。
侯风平呷了口茶,正色道:“陈公子,那地块我已经跟官府打过招呼了,洛阳知府是个清官,听说建传输塔能方便通讯,一口就答应了,只是……”
“只是什么?”陈方追问。
“只是城西的王元宝王员外,非要跟咱们抢这块地。”侯风平皱起眉头,“那王员外仗着他小舅子是河南府通判,在洛阳横行霸道惯了,听说咱们要用地,直接放话,要么给他五千两银子,要么就别怪他不客气。”
谭峰“啪”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起来:“他算个什么东西!上次‘天河堂’在城里作乱,他缩在府里装孙子,现在倒敢跳出来撒野?”
宁莹轻轻按住谭峰的胳膊,道:“谭大哥稍安勿躁,侯会长,这王员外除了有个通判小舅子,还有别的倚仗吗?”
“他手里有支护院队,约莫二十来号人,都练过些拳脚,”侯风平道,“不过比起‘天河堂’的好手差远了。关键是他小舅子手握文书审批权,咱们建塔的手续还攥在他手里,硬来怕是会耽误工期。”
陈方指尖敲着桌面,沉吟道:“五千两银子可以给,但不能这么轻易给他。侯会长,你去回话,就说银子可以给,但得让王员外亲自来取,顺便跟他聊聊‘天河堂’的事。”
侯风平一愣:“陈公子是说……”
“张无情倒台前,我记得有人看见王员外的护院跟‘天河堂’的人偷偷交易过,”陈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然没抓到实证,但这话由你说出去,足够那通判小舅子掂量掂量了。”
谭峰眼睛一亮:“高!这叫敲山震虎!我就不信他敢拿自家前程赌!”
正说着,伙计匆匆跑上楼:“会长,不好了!王员外带着人堵在门口了,说要见陈公子,还骂骂咧咧的!”
侯风平脸色一变,陈方却起身道:“正好,省得再等。谭峰,拿上咱们从墓里带出来的那块彩晶碎片。”
下楼一看,商会门口果然站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穿着锦缎袍子,腰间挂着块硕大的玉佩,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壮护院,个个横眉立目。
见陈方等人出来,王元宝三角眼一挑:“你就是陈方?听说你要抢我的地?”
陈方没理他,反倒从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彩晶碎片,阳光一照,碎片里仿佛有流光转动。“王员外,认得这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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