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林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陈方和白逸凡并肩坐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怀志道人正用布巾擦拭着他那柄黄铜拂尘,陆少游则在一旁摆弄着刚摘的野果,陈天明靠在树干上,手里转着枚铜钱,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显然,谁都没错过“白衣鹰王”这四个字。
“白兄,”陈方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恳切,“刚才你说令师与家祖父有过生死之交,这事我还是头回听说。祖父生前总说当年在黑风寨遇过位‘能让鹰都跟着绕圈’的奇人,莫非就是令师?”
白逸凡闻言朗声笑起来,抬手拍了拍陈方的肩膀:“正是!我师父当年在黑风寨救过陈老先生一命,事后常说,陈老先生那手‘破阵符’才是真的神,明明是张黄纸,却能让整座山的机关都哑火。师父说,要不是陈老先生,他早成了山匪的刀下鬼了。”
“竟有这事!”陈方眼睛一亮,忙从怀里掏出个磨损的牛皮本子,小心翼翼翻开,“你看,祖父手札里记着‘乙亥年冬,遇白鹰,破黑风,鹰能衔符,奇哉’,我以前总猜‘白鹰’是真鹰,原来是令师的代号!”
陆少游凑过来看热闹,指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符画:“这符看着像小孩子涂鸦,真能破阵?”
白逸凡接过本子,指尖轻轻抚过泛黄的纸页,眼神变得郑重:“这可是‘锁灵符’的雏形。当年山匪布的是‘百鬼阵’,阵眼藏在鹰嘴崖,寻常符咒根本镇不住。陈老先生就是用这符,让师父驯养的白鹰衔着,从崖顶扔下去,正好落在阵眼上——那阵破的时候,满山的鬼火跟放烟花似的,师父说这辈子都忘不了。”
怀志道人放下拂尘,捻着胡须道:“‘白衣鹰王’的名号,贫道年轻时在江湖志上见过。说他能凭一只鹰追踪千里,还能从鹰眼里看人心性,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白逸凡笑了,“师父养的那只白鹰叫‘雪点’,通人性是真的,能辨善恶也是真的,但要说能看人心性,倒不如说师父自己眼力毒。他常说,人藏得住话,藏不住眼神,就像雪点藏不住对生肉的馋劲。”
陈方听得入迷,追问:“那令师破过的最奇的案子是什么?我听说推理大师升级,得解过涉及顶尖势力的超级谜题才行……”
白逸凡挑眉:“你想升级推理大师?那我给你说件师父二十年前破的‘七星楼失窃案’吧——那会儿七星楼号称江湖第一宝库,楼里藏着块‘定魂玉’,能镇住方圆百里的邪祟。有天玉突然不见了,楼主认定是对头‘血影教’偷的,差点就要掀了血影教的老巢。”
“难道不是他们偷的?”陈天明停下转铜钱的手,来了兴致。
“可不是嘛。”白逸凡往地上扔了颗小石子,“师父当时正好在附近,被请去查案。他没急着抓人,先看了楼里的脚印——血影教的人都穿铁掌靴,脚印边缘会有锯齿印,但现场的脚印边缘是圆的,像穿了棉鞋。师父又看窗台上的灰,上面有几根白色羽毛,不是雪点的,是楼后那棵老槐树上的——那树只有晨露重的时候才会掉毛。”
陈方的手在本子上飞快记录,笔尖沙沙响:“所以作案时间是清晨?穿棉鞋的人,还懂怎么避开楼里的机关?”
“答对了!”白逸凡打了个响指,“师父顺着羽毛找到槐树下的地窖,里头藏着个老头,是七星楼的守楼人。老头说他儿子得了怪病,听游医说定魂玉能治,就趁清晨换班时偷了。至于血影教,是他故意留下的铁掌靴印栽赃的——他年轻时跟血影教有过节。”
陆少游咋舌:“就凭脚印和羽毛?这也太神了吧!”
“还有更神的。”白逸凡道,“师父没把老头交出去,反而让楼主请良医给老头儿子治病。后来那儿子好了,成了师父的记名弟子,现在是江湖上有名的‘巧手张’,专门修机关锁。”
陈方的本子上已经记了满满一页,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这案子里有势力冲突(七星楼对血影教),有隐藏动机(守楼人为子偷玉),还有误导线索(假脚印),正是推理大师升级需要的‘三重谜案’!白兄,令师还破过类似的吗?”
“多了去了。”白逸凡掰着手指数,“‘毒医谷的药引失窃案’,表面是仇家报复,实则是谷主自己藏起来想独吞;‘铁剑门的掌门令牌案’,众人以为是二弟子夺权,其实是老掌门故意藏起来,想看看谁会先找他坦诚……”
怀志道人突然道:“贫道听说,‘白衣鹰王’破这些案子,从不靠严刑逼供,总爱蹲在现场看半天,嘴里还念叨‘鹰看的是全局,鼠看的是窟窿’,这话有什么讲究?”
“师父说,查案就像鹰盘旋找猎物,得先看清楚山势、风向、猎物的脚印走向,不能一头扎进兔子洞就不出来。”白逸凡解释道,“就像上次找灵纹木,你们是不是先盯着那些长得特别粗壮的树?其实灵纹木爱跟荆棘长在一块,因为荆棘能挡野兽——这就是全局和窟窿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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