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寄生……”林辰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的混沌真火猛地窜起半尺高,映得他的脸色一片冰冷。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在古籍《邪术考》中曾有过记载,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邪术,并非寻常修士修炼时滋生的心魔,而是由施术者以自身精血培养魔种,再通过特殊的媒介悄无声息地侵入目标的识海。魔种在识海扎根后,会潜移默化地扭曲目标的意志,让其在不知不觉中沦为施术者的傀儡。
这种邪术最可怕之处在于隐蔽性极强,中术者平时与常人无异,记忆、修为甚至生活习惯都不会发生变化,唯独在施术者下达指令时,会不受控制地按照指令行事。即便中术者偶尔察觉异常,也会将其归咎于自己的思虑过重,很难联想到是被人下了邪术。而且魔种与宿主的神魂紧密相连,一旦强行剥离,极有可能导致宿主神魂俱灭,这也是为何施术者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月姬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才稍稍压下探查时沾染的阴邪气息:“我在柳府外潜伏了两日,发现那邪阵的布置极为精妙,阵眼藏在柳家祠堂的先祖牌位之下,以柳家先祖的残魂为养料,既隐蔽又难以破坏。阵法散发出的气息很是混杂,既有东瀛阴阳寮特有的式神气息,又夹杂着一丝西洋黑魔法的阴冷,但最核心的力量,却是极为纯粹的幽冥怨力——这种力量只有常年盘踞在幽冥界的魔物才能掌控,寻常修士根本接触不到。”
她顿了顿,补充道:“更棘手的是,柳万城自身的修为已达筑基巅峰,神魂远比普通修士强大,能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到这种地步,施术者的实力恐怕不在元婴之下。而且柳府内高手云集,除了柳万年带来的几名东瀛忍者,还有两名气息诡异的修士,我试探了一下,他们的修为都在筑基后期,应该是‘神陨计划’派来的护卫。”
林辰沉默不语,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一个被心魔寄生的柳万城,就像一颗埋在江南腹地的毒瘤,随时可能引发大乱。如果直接带人强攻柳府,强行破除邪阵救出柳万城,固然可行,但势必会打草惊蛇,让“神陨计划”的幕后黑手有所警觉,甚至可能提前启动其他阴谋。更重要的是,柳家在江南盘根错节,与当地的诸多势力都有牵连,强行出手很可能引起江南超凡势力的动荡,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看来,对方是算准了我们投鼠忌器,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控制柳万城,利用柳家的势力来掣肘我们。”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他们想让我们束手束脚,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来个釜底抽薪。”
月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先生的意思是?”
“强攻不是上策,我们要做的,是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解除柳万城身上的心魔寄生,让他重新掌控柳家。”林辰转身走向丹炉,目光落在炉身的星宿图上,“要破解心魔寄生,寻常的驱邪法术根本没用,必须炼制一种特殊的丹药——净魔丹。”
“净魔丹?”月姬惊呼出声,“我曾在《上古丹经》中见过这种丹药的记载,此丹以佛门舍利粉为引,融合道门清静无为之意,佐以清心三叶草、净魂花、忘忧草等多种珍稀灵药,能直接作用于神魂,涤荡神魂中的污秽,唤醒被蒙蔽的本性灵光,对心魔寄生、夺舍等邪术有奇效。可这种丹药的炼制难度极高,对火候和药性融合的要求近乎苛刻,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药力溃散,甚至反伤服用者的神魂,上古时期能炼制此丹的丹师都寥寥无几。”
“寻常丹师自然炼制不出,但我有混沌真火,足以掌控药力的每一丝变化。”林辰信心十足地说道。混沌真火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本源之火,不仅能淬炼灵药的药性,还能净化其中的杂质,更能模拟各种火焰的特性,是炼制高阶丹药的绝佳火种。“不过炼制净魔丹的药材确实难得,特别是佛门舍利粉,我这里只有一小瓶,还是上次帮金山寺化解危机时,方丈赠予我的。清心三叶草和净魂花在市面上也极为罕见,需要苏婉清动用苏家的渠道去搜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苏婉清的声音:“先生,我回来了。”
苏婉清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龙组那边已经安抚好了,他们同意再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补齐星辰砂。另外,我按照先生的吩咐,查了柳万年的动向,发现他最近频繁与东瀛的‘黑龙商会’接触,交易的物品中既有大量的灵石,还有一批用于布置邪阵的阴寒矿石。更重要的是,我通过苏家在江南的药材商栈,找到了清心三叶草和净魂花的线索,城南的万药斋近日刚收到一批,我已经让人去收购了,明日就能送到丹阁。”
“太好了。”林辰喜出望外,“婉清,你立刻让人将药材送来,我要马上闭关炼制净魔丹。月姬姑娘,你在外为我护法,以琴音稳定周边的灵气,防止炼丹过程中出现灵气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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