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阁的名声,如同春野上的蒲公英种子,借着市井之风,悄然飘散,落入了形形色色的耳中。这一日,午后的宁静被一阵与往常不同的声响打破。
并非小心翼翼的叩门,也非谦卑的询问,而是急促而响亮的拍门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意味。一辆线条硬朗、价值不菲的黑色豪华轿车,蛮横地停在了丹阁门前的窄巷口,与周遭的清幽格格不入。
林辰正在院内,以神魂之力细致温养一株新栽下的“宁神花”,闻声眉头微蹙。他无需外放神识,仅凭这敲门声中蕴含的浮躁、霸道之气,便知来者非善。
门开处,只见一个身材发福、穿着昂贵丝绸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前,他手指上硕大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男人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魁梧、目光锐利的黑西装保镖,气息沉稳,显然是练家子,而且手上沾过血,煞气隐隐。
那中年男人见开门的林辰如此年轻,且穿着普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但脸上还是堆起了商务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透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你就是那位林先生?”他语气还算客气,但那股久居人上的倨傲却掩藏不住,“鄙人赵德旺,做点建材生意。听说你这里有种很厉害的药,叫……什么丹来着?”
林辰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在赵德旺身上,他看到的不是病气,而是一种被酒色财气掏空后的虚浮,更重要的是,其周身缠绕着一股浓浊的“业力”。这业力呈灰黑色,其中混杂着欺压、谎言、甚至更深的阴暗气息,如同污浊的泥潭。此等人,心术不正,孽债缠身,正是他“三不治”规中首要规避之人。
“丹阁确有丹药,但不售无心之人。”林辰语气淡漠,并未让开进门之路。
赵德旺哈哈一笑,似是觉得林辰在故作清高,他朝身后一摆手。一名保镖立刻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啪”一声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林先生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赵德旺指着钱箱,“这里是五十万,定金。我看上你那种能强身健体、甚至……嘿嘿,延年益寿的丹药。以后你炼出的药,我赵德旺全包了!价格,随你开!”
他话语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仅要买药,还要垄断。在他想来,一个开在这种小地方的所谓“高人”,无非是待价而沽,五十万现金砸下去,足以让任何装清高的人现出原形。
然而,林辰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箱能令普通人疯狂的钞票,不过是一堆废纸。他的目光越过钞票,再次落在赵德旺脸上,那目光清澈却深邃,仿佛能直视人心最深处的污秽。
“你的钱,带走吧。”林辰的声音依旧平淡,“丹阁之药,与你无缘。”
赵德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混迹商场多年,见过各种讨价还价,却从未见过有人对五十万现金如此不屑一顾,而且如此干脆地拒绝。一股被冒犯的怒火涌上心头。
“林先生!”赵德旺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威胁,“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在这地面上,我赵德旺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买不到的。你最好考虑清楚,是交个朋友,还是……”他话未说尽,但身后的两名保镖适时地向前半步,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被这阵势吓住。但林辰只是轻轻摇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在他这位曾俯瞰玄黄界的丹圣眼中,这等仗着几分财势便欺压良善的作派,简直如同蝼蚁炫耀爪牙般可笑。
“诚意?”林辰终于挪动脚步,却不是退让,而是向前一步,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两道冷电,直刺赵德旺心神,“你所谓的诚意,就是这沾着克扣工钱、以次充好、甚至更见不得光勾当的铜臭吗?”
赵德旺被这目光一刺,只觉得心头一寒,仿佛内心所有肮脏秘密都被瞬间看穿,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色微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印堂发暗,业力缠身,气血虽旺却根基虚浮,乃是长期心神不宁、多行不义所致。”林辰语气冰冷,字字如刀,“夜半心悸,白日恍惚,对否?此非药石可医,乃是你自作孽,反噬己身。丹阁之药,至清至纯,岂容你这等污浊之气玷污?带着你的钱,立刻离开。”
这一番话,不仅点破了赵德旺身体的不适,更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底几乎掀开,赵德旺又惊又怒,脸色涨得通红:“你……你敢咒我?!给我教训他!”
两名保镖得令,眼中凶光一闪,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擒拿向林辰的肩膀,动作迅捷狠辣,显然是专业打手。
然而,他们的手尚未触及林辰的衣角,便感觉一股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力量凭空而生,如同撞上了一堵柔软却坚韧的气墙。两人闷哼一声,竟被震得连连后退四五步,才勉强站稳,脸上尽是骇然之色。
他们甚至没看清林辰是如何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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