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推着父亲回到那间逼仄的棚屋时,心中的激动仍未平复。父亲陈老根虽仍虚弱,但眼神清亮,脸上也有了久违的血色,甚至能在搀扶下慢慢走几步。这与三年来卧榻等死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爹,您慢点。”陈实小心翼翼地扶着父亲在收拾干净的床沿坐下,又赶紧倒了一碗温水。
陈老根接过碗,手还有些抖,但语气却充满了生气:“实儿,别忙活了。爹这心里……亮堂了。”他长长舒了口气,那口气,仿佛将积压了三年的浊气都吐了出来,“林先生……是活神仙啊。不仅治了爹的身,还救了爹的心。”
“是啊,爹!”陈实用力点头,“您是没瞧见,林先生就那么隔空一点,您就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气色立马就好了!还有他给的药,闻着就让人精神。”
父子俩正说着,隔壁听到动静的王婶探头进来,她是这片有名的热心肠,也没少接济陈家。一见陈老根居然坐起来了,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哎呦!陈大哥!你……你这能坐起来了?老天开眼啊!”
陈实连忙起身:“王婶,是我爹遇到高人了!城南开了家丹阁,那位林先生,真是神人!”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将如何听闻丹阁之名,如何上门求助,林先生如何诊断、如何开解、又如何赐药救治的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林辰动用混沌之气等神异细节,只强调丹药的神奇和言语的开导。
即便如此,也已足够惊人。一个被大医院判了“死刑”卧床三年的病人,三天就能坐起来,说话中气都足了,这在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看来,不是神仙手段是什么?
王婶听得啧啧称奇,拍着大腿道:“了不得!了不得!咱们这破地方,还真来了活菩萨?我得去看看我这老寒腿!”她风风火火地走了,不用半天,左邻右舍都知道了陈家父子遇仙缘的故事。
口口相传,朴素的力量
最初的传播,就在这棚户区的街坊邻里间。这些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老陈头那个病,好了!”
“哪个老陈头?就棚户区那个瘫了三年的?”
“对咯!说是城南开了个丹阁,里面一位姓林的先生,给治好的!”
“真的假的?医院都没办法……”
“千真万确!人都能下地走路了!说是用了仙丹!”
“仙丹?那得多少钱?”
“怪就怪在这儿,听说那陈实穷得叮当响,先生没收钱,就说‘诊金随缘’!”
“诊金随缘”这四个字,比任何夸张的描述都更具冲击力。在普通人看来,这意味着一线生机,意味着即使贫穷,只要心诚,或许也有被救治的可能。林辰“有教无类”、“心诚则灵”的无形规矩,通过这次事件,第一次在底层民众心中留下了“慈悲”、“神秘”且“有真本事”的深刻印象。
涟漪扩散,触及另一个阶层
几天后,同一条街巷尾,经营着一家小五金店的老板张富贵,正为岳母的眩晕症发愁。跑了几家医院,效果都不明显,老人整天头晕目眩,痛苦不堪。他从老婆那里听来了陈老根的故事,起初是不信的,但看到岳母难受的样子,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按照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那座幽静的院落。
看着那质朴无华的“丹阁”牌匾,张富贵心里直打鼓。他硬着头皮叩响门环。
开门的依然是林辰,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先生,我……我岳母头晕的厉害,听说您医术通神,特来求助。”张富贵有些紧张地说明来意,并悄悄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旁边的石凳上,“这是点心意……”
林辰看都没看那信封,目光在张富贵脸上停留片刻,淡淡道:“气息虚浮,肝阳上扰,兼有痰湿。寻常小疾,不必如此。”
他转身回屋,片刻后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此乃‘清眩定神散’,分三次温水送服,忌油腻生冷。诊金,十元即可。”
“十……十元?”张富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那个信封里可是装了一万块!
“对症即可,与价无关。”林辰语气平淡。
张富贵将信将疑地付了十块钱,拿着瓷瓶回家。岳母服用一次后,就感觉头脑清明了不少,三次服完,困扰多日的眩晕竟真的消失了大半,精神头也足了。
张富贵又惊又喜,这回是彻底服了。他可不是陈实那样的穷苦人,他有着自己的小生意圈子。在接下来的牌局、饭局上,他逢人便说自己的奇遇。
“哥几个,真不是吹!城南那位丹阁的林先生,绝对是隐世的高人!那药,神了!关键是,人家那境界!我掏一万,人家只要十块!这是什么?这叫风骨!这叫视金钱如粪土!”
他的听众,多是些小老板、个体户,手里有些闲钱,也对健康尤为关注。他们或许不完全信什么“活神仙”,但对“神奇疗效”和“高人风骨”的结合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