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先生”,或许根本不是先生。
而是一位……小姐。
这个结论让陆璟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震惊,是恍然,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欣喜。
若“颜先生”真是女子,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那远超常人的才华与见识,在世俗眼中或许不容于闺阁,所以才需要这般伪装。她那独特的胭脂制作技艺,本就是女子更为精通。她那偶尔流露出的、对女子处境的不平与无奈……
还有,他心中那份日益增长的、超乎寻常的欣赏与挂念……若对方是女子,似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陆璟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动。
如果“颜先生”是女子,那她会是谁?京城中,有哪位闺秀,能有如此胆识、如此才华,在暗中经营着这样一份产业,还能与他这个国公世子侃侃而谈,不落下风?
他必须弄清楚。
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而是……他忽然发现,若“颜先生”真是女子,那么他酒后那句“三媒六聘”的戏言,或许,正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
“查。”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轻声说道,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要知道‘玉颜斋’东家,真正的身份。”
暗处,似乎有气流微微波动,随即归于平静。
这一夜,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京城每一个角落,也流淌在两个各怀心事、辗转难眠的人心上。
沈清弦在努力地想要冰封那颗刚刚解冻的心,而陆璟,却在试图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
命运的涟漪,已悄然荡开,再也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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