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许大茂捂着脖子、血如泉涌、轰然倒地的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断了。整个中院,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血腥至极的变故吓傻了。前一秒还在疯狂叫骂、挥舞棍棒的许大茂,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倒在血泊中、脖子还在汩汩冒血的尸体。这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太过强烈,以至于在场的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驱使下的目瞪口呆。
他们傻傻地看着地上那个迅速被暗红色液体浸染、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看着许大茂那双至死圆睁、写满了怨毒和极致惊骇的眼睛,仿佛被那目光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冬夜刺骨的寒气,如同一只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大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几秒钟后,死寂才被打破。
“啊——!!!”
第一个发出尖叫的是离得最近的一个妇女,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跳开,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
这声尖叫如同点燃了引信。
“杀……杀人了!!!”
“许大茂死了!!”
“血!好多血!!”
惊恐的呼喊声、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瞬间炸开!刚才还聚在一起试图劝阻的人们,此刻如同受惊的鸟兽,四散奔逃,有的直接瘫软在地,有的连滚爬爬地往自己家跑,只想逃离这血腥恐怖的现场。
阎解成刚才离得近,裤脚甚至溅上了几滴温热的血点,他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贾家的门,依旧紧闭着,仿佛里面的人已经被吓死了。
傻柱家的门,也依旧黑着,没有丝毫动静。
整个四合院,因为这起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手段残忍的凶杀,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和混乱之中。比易中海、刘海中、贾东旭、贾张氏的死加起来,还要恐怖十倍!百倍!
因为这是当街行凶!是割喉!是鲜血喷溅!是活生生的人在他们眼前,以最惨烈的方式断气!
“快……快叫人!报公安!!”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扯着变了调的嗓子嘶喊。
“对!报公安!!”
“快去街道办!”
“保卫科!叫厂里保卫科!!”
慌乱中,有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院外,有人瘫在自家门口只知道哭,更多的人则是死死关紧房门,躲在屋里,透过门缝或者窗缝,惊恐万状地窥视着外面那地狱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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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四九城的夜空,红蓝闪烁的警灯将四合院门前照得一片通明。大批公安干警迅速涌入,立刻封锁了整个院子,拉起了警戒线。
带队的依旧是经验丰富的陈老,他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轧钢厂袭击案的阴云还未散去,辖区内又发生如此恶性当众杀人案件,这简直是往他脸上狠狠扇耳光!
现场勘查迅速展开。许大茂的尸体倒在贾家门前的空地上,脖子上一道极深极长的割伤,几乎切断了半个脖子,正是致命伤。凶器没有被找到,现场除了混乱的脚印和喷溅状的血迹,没有留下其他明显的线索。
死者的表情充满了惊骇和不甘,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或难以置信的事情。
第一个被询问的,自然是当时在场的目击者。但这些惊魂未定的邻居们,能提供的有效信息少得可怜。他们只看到许大茂拿着棍子去贾家门口闹,骂得很难听,然后突然就捂着脖子倒下了,谁也没看清凶手是从哪里来的,长什么样子,用什么动的手。
“好像……好像有个黑影闪了一下……”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许大茂是背对着那边的……”
询问陷入了僵局。凶手显然对环境和时机把握得极其精准,行动快如鬼魅,一击致命,然后立刻消失在黑暗中,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
这手法……陈老的眉头越皱越紧。这绝不是普通仇杀或者激情犯罪能有的干净利落!这更像是……专业的刺杀!
联想到之前的轧钢厂袭击案(虽然手法粗糙,但目的明确),王翠兰特务案,阎埠贵被栽赃案……陈老心中那个模糊的、关于存在一个隐藏在深处、手段高明且目的不明的危险人物的猜想,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这个“鬼”,到底是谁?他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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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在最初的巨大恐慌之后,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无声的崩溃。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灯光昏暗。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连孩子的哭闹都被大人死死捂住。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种名为“死亡”的冰冷气息,无孔不入。
秦淮茹蜷缩在自家炕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许大茂临死前那恶毒的咒骂,那喷溅的鲜血,还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如同梦魇般在她眼前反复闪现。她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那恐怖的画面。巨大的恐惧几乎将她吞噬,她甚至觉得,下一个,可能就要轮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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