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国的夏日本该是荷风送香,却被一股铺天盖地的骄纵气焰搅得燥热难耐。皇城根下的御街被清场半条,百姓们挤在街角踮脚张望,只见一队披红挂绿的仆役前呼后拥,簇拥着一顶描金绣凤的软轿缓缓行来。轿帘一掀,露出个身着孔雀翠纹罗裙的女子,指尖捏着个鎏金铃铛,轻轻一晃,便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脆响——正是赛太岁之女,赛金铃。
“都给我站远点!”赛金铃柳眉一竖,声音尖利如刮瓷,“耽误了本姑娘与三太子相亲,仔细你们的皮!”她手腕轻扬,紫金铃再晃,一股微风卷着尘土扑向人群,吓得百姓们慌忙后退。这紫金铃本是观音菩萨的法宝,当年赛太岁偷了去在朱紫国作威作福,后来被悟空夺回归还,不知怎的,竟又被他女儿偷了出来,成了耍威风的本钱。
哪吒踩着风火轮降落在御街尽头时,正撞见这一幕。他金盔映日,混天绫在身后飘曳如烈火,火尖枪斜指地面,枪尖火星溅落,烧得青石地面滋滋作响。“好大的架子。”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穿透了仆役的吆喝,清晰地传到赛金铃耳中。
赛金铃抬眼望去,见是哪吒,眼睛瞬间亮了——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那一身赫赫有名的法宝。混天绫、火尖枪、乾坤圈、风火轮,哪一件不是三界闻名的至宝?她当即从软轿上跳下来,裙摆扫过地面,带着一股趾高气扬的姿态冲到哪吒面前,手里的紫金铃晃得更欢了。
“你就是陈塘关哪吒?”赛金铃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混天绫和火尖枪上打转,毫不掩饰眼底的贪婪,“模样倒还配得上我,就是不知道本事和家底够不够格。”
哪吒挑眉,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尖挑着颗火星:“配不配得上,轮得到你来说?”
“当然轮得到!”赛金铃挺了挺胸,晃了晃手里的紫金铃,“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我爹当年镇住朱紫国的紫金铃!一声摇出火,二声摇出烟,三声摇出沙,三界之内,谁不忌惮?”她故意把铃铛凑到哪吒眼前,“有这宝贝在,我想让朱紫国下雨就下雨,想让它出太阳就出太阳。你娶我,等于娶了个活神仙,稳赚不亏!”
“哦?”哪吒似笑非笑,“那你想要我拿什么换?”
赛金铃以为他动心了,立刻狮子大开口:“简单!第一,把你的混天绫和火尖枪给我!我听说这混天绫能捆仙缚魔,火尖枪能焚山煮海,正好配我这紫金铃,凑成一套法宝;第二,给我千两黄金当彩礼,少一分都不行;第三,婚后你得帮我在朱紫国建一座比国王宫殿还豪华的府邸,里面要摆满东海的夜明珠、西天的珊瑚树,还有天庭的云锦绸缎!”
她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哪吒脸上:“对了,还有第四!我爹当年没在朱紫国捞够好处,你得帮我向国王要三成赋税,以后我吃穿用度都从里面出!不然的话,我就摇动紫金铃,让朱紫国遍地火海,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这番话听得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当年赛太岁作乱,朱紫国百姓已经遭了大罪,如今他女儿不仅继承了他的贪婪,还变本加厉,竟然想用法宝要挟,搜刮民脂民膏。
哪吒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风火轮上的烈焰猛地蹿高三尺:“你爹的紫金铃,是偷来的观音菩萨的法宝,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赛金铃脸色一白,随即强装镇定:“胡说!这是我爹传给我的,怎么会是偷的?”
“是不是偷的,问问正主不就知道了?”哪吒冷笑一声,抬手对着空中喊了一声,“观音菩萨,有人拿着你的法宝招摇撞骗,你不管管?”
话音刚落,云端忽然降下一片祥云,观音菩萨手持净瓶杨柳,缓缓现身。赛金铃见了观音,吓得腿一软,手里的紫金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想弯腰去捡,却被观音用杨柳枝一指,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孽障!”观音菩萨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当年你父偷我紫金铃,作乱朱紫国,我念他修行不易,饶了他性命,收回法宝。你竟敢再次偷去,还拿来要挟他人,贪婪无度,真是无可救药!”
说罢,观音轻轻一招手,地上的紫金铃便飞到了她手中,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变回了一件普通的鎏金铃铛。“此宝已被我封印,从今往后,再无当年神力。”
赛金铃见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菩萨饶命!我只是想换点法宝,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哪吒上前一步,混天绫突然飞出,像两条火红的长蛇,瞬间将赛金铃捆了个结结实实,“你想要我的法宝,想要黄金府邸,还想要朱紫国的赋税,把婚姻当成敛财的工具,把百姓的生计当成筹码,这叫没有别的意思?”
他火尖枪指着赛金铃的鼻子,语气辛辣如刀:“你爹当年作恶,已经害苦了朱紫国百姓,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想重蹈覆辙。我哪吒征战沙场,护的是三界安宁,护的是百姓福祉,可不是为了满足你这种贪得无厌的掠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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