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的秋日照得校场暖融融的,往日里这里要么是士兵操练的呐喊,要么是百姓晾晒谷物的笑语,可今日却被一股凛冽的杀气笼罩得密不透风。校场中央,一位身着银甲的女子手持长枪,枪尖直指天际,银甲上的血迹虽已干涸,却依旧透着股森然寒意,正是张桂芳之女张念仇。
她站在校场最高的点将台上,长发散乱,双目赤红,对着围观的百姓嘶吼:“阐教贼子!我爹张桂芳当年在西岐城下战死,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在此立誓,不杀尽阐教门徒,绝不罢休!”
围观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交头接耳,满脸惶恐。有年迈的老者叹息:“张将军当年是条好汉,可这姑娘也太执念了,封神之战都过去多少年了,冤仇早该了结了……”
“就是啊,三太子是来相亲的,不是来受她要挟的!”有人小声嘀咕,却被张念仇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立刻闭了嘴。
张念仇猛地将长枪戳在地上,枪杆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我知道哪吒那小子今日会来!他是阐教的核心人物,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若敢来,要么自杀谢罪,要么就随我反出天庭,杀上玉虚宫,把元始天尊和那些阐教门徒都斩尽杀绝!”
话音刚落,一道火红身影破空而至,风火轮的烈焰卷起漫天尘土,哪吒金盔耀眼,混天绫在身后飘曳如红绸,火尖枪斜扛在肩上,眼神扫过张念仇,满是不耐:“我说这位姑娘,你爹战死是封神之战的事,各为其主,生死有命,凭什么让我偿命?还想让我杀同门,你怕是疯了!”
张念仇见哪吒来了,眼睛瞬间亮得吓人,提着长枪就冲了过来,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哪吒!你少废话!我爹被你阐教门徒围攻致死,你作为阐教的顶梁柱,必须给我爹偿命!”
哪吒侧身躲过,火尖枪轻轻一挑,便将张念仇的长枪挑开:“你爹当年辅佐商纣,逆天而行,战败身死是咎由自取,跟阐教有什么关系?我哪吒斩妖除魔,护的是三界安宁,不是来给你爹偿命的!”
“你胡说!”张念仇尖叫着,再次挺枪刺来,枪招狠辣,招招致命,“我爹是忠臣!是阐教那些伪君子用阴谋诡计害死了他!你今日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便让这西岐城血流成河!”
哪吒脸色一沉,混天绫骤然飞出,缠住张念仇的长枪,轻轻一扯,便将长枪夺了过来,扔在地上:“你爹是不是忠臣,自有历史评说,不是你说了算!你拿西岐百姓的性命要挟我,跟那些妖邪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想让我偿命,想让我杀同门,做梦!”
张念仇没了武器,却丝毫没有退缩,她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泪如雨下:“哪吒!我爹一生忠勇,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作为他的女儿,若不能为他报仇,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你今日不答应我,我便死在你面前,让你落个薄情寡义、见死不救的骂名!”
围观的百姓都慌了,有人劝道:“三太子,你就劝劝张姑娘吧,别让她寻短见啊!”
“是啊,张姑娘也是可怜人,三太子你就多担待些……”
哪吒冷笑一声:“你以为用死就能要挟我?我哪吒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想死便死,只是别脏了西岐的校场,别让你爹的名声因你蒙羞!”
张念仇愣住了,她没想到哪吒竟然如此绝情,短剑微微颤抖:“你……你真的见死不救?”
“救你可以,但不是让我偿命,不是让我杀同门!”哪吒踏上火轮,逼近张念仇,“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封神之战,各路诸侯各为其主,死伤无数,若人人都像你这样,拿父仇当执念,拿婚姻当筹码,三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我不管!”张念仇嘶吼着,就要往短剑上撞,“我爹的仇,我必须报!”
“住手!”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而降,张桂芳的魂魄缓缓显现,他身着当年的战甲,面容刚毅,却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念仇,不得无礼!”
张念仇见到父亲的魂魄,先是一愣,随即泪如雨下,跪倒在地:“爹!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帮我劝劝哪吒,让他给你偿命,帮你报仇!”
张桂芳的魂魄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念仇,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可爹当年辅佐商纣,确实是逆天而行,战败身死是天命,跟阐教无关,更跟哪吒无关,你不该把仇恨算在他们头上。”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张念仇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是阐教那些人害死了你,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
“傻孩子,”张桂芳的魂魄上前,想要抚摸张念仇的头,却只能穿过她的身体,“爹当年确实是忠臣,但忠臣也得分清是非对错。商纣残暴无道,民不聊生,周王伐纣是顺应天命,阐教辅佐周王,是替天行道,爹战败身死,怪不得别人。”
他转头对着哪吒拱手道:“三太子,小女被我宠坏了,执念太深,今日之事,是我管教无方,还望三太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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