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国的金銮殿铺着金砖,光脚踩上去能映出人影。哪吒踩着风火轮悬在殿中,混天绫在身后飘得张扬,红得像团烧得正旺的火。他瞥了眼阶下捧着黄绸布的百花羞,嗤笑一声:“公主这戏码,比上次在波月洞演的还假。”
百花羞穿着凤冠霞帔,手里紧紧攥着块黄绸,绸布上绣着“天命姻缘”四个金字,边角还沾着点香灰,看着倒像刚从香炉里捞出来的。她眼圈红红地抬头,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声音软得能掐出水:“三太子怎好这般说?这是月下老人托梦给我,亲手交的姻缘符,说我与你乃是天定的缘分,若违了天命,宝象国就要遭大旱了。”
“哦?”哪吒挑眉,火尖枪在指尖转得飞快,枪尖的烈焰差点燎到旁边太监的帽缨,“月下老人?哪个月下老人?是当年给奎木狼送红线的那个,还是你昨天让宫女扎纸人糊的那个?”
百花羞的脸“唰”地白了,捏着黄绸的手指关节泛白:“三太子怎能质疑天命?这符上的金线,可是用天宫的云锦织的,凡间哪有这般手艺?”
“天宫云锦?”哪吒突然笑出声,混天绫“嗖”地甩出去,卷过那黄绸布往空中一挑,金线在阳光下闪了闪,竟簌簌掉下来些金粉——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用金箔磨碎了粘上去的,风一吹就掉。“公主怕不是把给奎木狼绣肚兜的料子拿来充数了?这针脚,跟他上次穿的那条红底裤一模一样。”
阶下的大臣们“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百花羞的泪珠终于掉下来,啪嗒砸在金砖上:“我……我只是想让三太子留下,宝象国最近不太平,有你在,百姓才能安心。”
“想留我就直说,扯什么月下老人?”哪吒突然收了风火轮,落在地上,火尖枪往金砖上一顿,“哐当”一声,震得殿上的琉璃灯都晃了晃,“去年你跟奎木狼说,月下老人托梦,说你俩是天定一对,结果把他骗去波月洞锁了十三年;前年你跟黑熊精说,天命让他护你周全,转头就把他卖给了观音菩萨当看山的;现在轮到我了?”
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声粗嗓门:“夫人又在说啥天命?”奎木狼穿着星官袍,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显然是被惊动了,从偏殿跑过来。他看见百花羞手里的黄绸,突然一拍大腿:“哦!这不是你昨天让绣娘赶制的那块布吗?你说要给我当擦汗巾,怎么改成姻缘符了?”
百花羞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手里的黄绸“啪”地掉在地上。奎木狼这才注意到哪吒,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三太子别见怪,内人就这毛病,爱拿天命说事儿。上次她说我是天狼星转世,得天天给她捶腿,不然就要引发星象大乱,结果我给她捶了三个月,腿毛都快被她揪光了。”
“奎木狼你闭嘴!”百花羞又气又急,跺着脚往后宫跑,凤冠上的珠串甩得哗哗响,差点把自己绊倒。
哪吒看着她的背影,火尖枪往肩上一扛:“星官这日子过得挺‘精彩’啊。”
奎木狼捡起地上的黄绸,抖了抖上面的金粉,苦笑道:“没办法,她当年在波月洞待久了,总觉得孤单,就爱编些谎话留人。上次骗个游方道士说他是文曲星,硬留人家在宫里教她写诗,结果那道士是个骗子,把国库的银子卷跑了,还是我追了三天三夜才抢回来。”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其实她就是怕我回天庭复命,把她一个人留下。三太子,你别往心里去,她没坏心眼,就是……就是太能演了。”
哪吒突然笑了,混天绫在他身后舒展开:“演得是不怎么样,比玉蝎精还差劲。”他瞥了眼后宫的方向,“不过比那些拿天命当幌子骗吃骗喝的强点。”
正说着,百花羞的宫女跑出来,手里捧着个锦盒,红着脸道:“公主说……说刚才是她不对,这是她亲手做的桂花糕,赔给三太子。”
哪吒打开锦盒,里面的糕饼做得歪歪扭扭,有的还沾着点面疙瘩,显然是第一次做。他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桂花的甜香混着点焦糊味,竟意外地不难吃。
“告诉她,”哪吒嚼着糕饼,含糊道,“想留人就直说,再拿天命扯谎,我就把她编的那些‘天定姻缘’全刻在宝象国的城墙上,让全城百姓都学学。”
宫女吓得一哆嗦,捂着脸跑了。奎木狼看着哪吒手里的糕饼,嘿嘿直笑:“她总算做熟了!上次给我做的,差点把我假牙硌掉。”
哪吒没接话,只是望着后宫的方向,嘴角微微扬着。他想,这世上的谎,有的裹着恶意,有的藏着孤单。像百花羞这种,蠢得明晃晃的,倒比那些精于算计的顺眼多了。
金銮殿的琉璃灯还在晃,阳光透过窗棂,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哪吒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突然觉得,宝象国的天,好像没那么容易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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