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栖霞山,返回江宁城。
车厢内,沈未曦抱着那个铁盒,仿佛抱着千钧重担。萧执将顾炎给的三样证据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无误,这才仔细收好。
“侯爷,”沈未曦忽然轻声开口,“您说,我们能赢吗?”
萧执看向她。她眼中有一丝迷茫,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屈的火焰。
“能。”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我们必须赢。”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夫人怕吗?”
“怕。”沈未曦诚实地说,“但不是怕死,是怕……怕辜负了外祖父的期望,怕对不起母亲,怕让顾先生白等二十年。”
萧执将她揽入怀中:“不会的。有本侯在,有这些证据在,我们一定能赢。”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沈未曦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
“侯爷,”她仰起脸看他,“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回京城后,好好过日子吧。妾身想给您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教他读书习武,告诉他,他的外曾祖父是个英雄。”
这话说得很轻,却重重敲在萧执心上。
他低头看着她,烛火般温暖的目光将她笼罩:“好。等江南事了,本侯便向皇上请辞,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座小院,种些花草,养些鸡鸭。你要做生意,本侯给你当账房;你要游山玩水,本侯给你当护卫。咱们的孩子,男孩随你学经商,女孩随我习武,定要让他们平安喜乐地长大。”
这描绘太过美好,沈未曦忍不住笑了,眼中却泛起泪光:“侯爷这话,妾身记着了。您可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萧执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郑重如誓。
马车颠簸了一下,沈未曦身子一晃,萧执连忙扶住。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呼吸可闻。
车厢内忽然安静下来。
萧执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轻颤的睫毛,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怜惜和渴望。他缓缓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很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沈未曦闭上眼睛,回应着他,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唇齿交缠间,这些时日的紧张、恐惧、疲惫,都渐渐融化在这个吻里。
良久,萧执才松开她,额头相抵,呼吸微促。
“夫人,”他声音低哑,“本侯现在就想带你走,离开这些是非,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寻常夫妻的日子。”
沈未曦轻抚他的脸:“妾身也想。但现在不行,侯爷。我们有责任,有未完成的事。”
“本侯知道。”萧执叹口气,将她搂得更紧,“只是有时候,真恨自己这个身份。”
“可妾身喜欢的,就是这个身份下的侯爷。”沈未曦在他怀里轻声说,“是暗影司指挥使的果决,是靖北侯的担当,也是……只是萧执的温柔。”
这话让萧执心头滚烫。他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马车驶入城门,街道上的喧嚣传入车厢。两人这才分开,整理衣冠。
沈未曦脸上红晕未退,眼波流转间,比平日更添几分娇媚。萧执看得心头一热,又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侯爷!”沈未曦羞赧地推他。
萧执低笑,终于坐正。
回到别院时,天色已近黄昏。
两人刚下车,就见青竹匆匆迎上来,脸色凝重:“侯爷,夫人,白家派人送来帖子,邀您二位明晚赴宴。”
萧执接过帖子扫了一眼,冷笑:“白敬山终于要亲自出面了。”
沈未曦看着帖子上“白敬山敬上”几个字,眼中闪过冷光:“鸿门宴?”
“自然是鸿门宴。”萧执将帖子递给青竹,“收好。明日,咱们便去会会这位白会长,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幕降临,别院中灯火渐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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