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王烨和苏晓晓利用工作间隙,开始了对张伟案秘密调查。
首先需要确认的,就是“教堂钟声”这个关键线索。
“西郊那边,十年前确实有个小教堂,叫‘圣恩堂’,”苏晓晓拿着从网上查到的老旧资料,小声跟王烨汇报,“不过因为城市规划,五年前就拆掉了,原址现在是个小公园。”
王烨皱眉,物证没了。
“能查到当年的敲钟时间吗?”
苏晓晓摇摇头:“这种小教堂记录很少,我问了几个可能知道的老居民,说法不一。有的说下午三点会敲一次,有的说是四点,还有的说只在礼拜日敲。”
时间范围太宽泛了。下午三点到四点,甚至更晚,都有可能。
“张伟的社会关系呢?”王烨追问。如果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苏晓晓翻看着从旧档案里抄录的信息:“张伟,死亡时25岁,未婚,生前在一家小型贸易公司做业务员。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当时得知他死讯后悲痛欲绝,母亲还大病了一场。案发后不久,他们好像就搬离江城了,联系不上。”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年的调查记录显示,他人际关系简单,没有明显的仇家。经济状况也一般,没什么值得图谋的。所以当时才很快以意外事故结案。”
一条条线索似乎都断了。光靠尸检报告上的疑点,根本无法说服任何人重启调查。
王烨感到一阵烦躁,功德点的倒计时和任务失败扣阳寿的威胁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那股因为服用沟通药剂而残留的、对阴冷气息的敏感度似乎还在。
“看来,常规方法行不通了。”王烨低声说。
苏晓晓眼睛一亮,压低声音:“王法医,你的意思是……我们再找‘他’问问?”
王烨瞥了她一眼:“你能随时看到他?”
苏晓晓连忙摇头:“不能不能!上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了。而且……我也没办法跟他沟通啊,只能看个大概。”她显得有些沮丧。
王烨沉吟片刻。再次兑换沟通药剂代价太大,而且负功德的状态让他不敢轻易动用。看来,只能从别的方向想办法了。
“那个唯一的目击者,那个村民,还能找到吗?”王烨问。
“我查过了,叫赵老栓,还住在西郊那个村子。不过都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苏晓晓答道。
“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赵老栓。”王烨决定道。也许能从目击者那里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细节。
第二天下午,王烨和苏晓晓开着私家车,来到了西郊的赵家村。村子变化不大,只是多了几栋新楼。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赵老栓的住处,一个显得有些破旧的农家小院。
赵老栓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听到王烨亮出警官证(王烨用了点话术,没直接说明具体目的),显得有些紧张。
“警察同志,咋……咋又来了?那车祸都过去多少年了啊?”赵老栓搓着手,眼神有些闪烁。
“老伯,别紧张,我们就是做个回访,完善一下档案。”王烨语气温和,递过去一根烟,“您再仔细回忆一下,那天晚上,除了听到巨响,看到撞毁的车,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不寻常的事情?比如,有没有看到其他车辆?或者听到什么别的声音?”
赵老栓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皱着眉努力回想:“都十年了……真记不太清了。就记得那声响挺大,把我家狗都吓叫了。我出来看,黑灯瞎火的,就看到那车撞树上了,冒着点烟,没看到别人。”
王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初级望气术下意识运转。他看到赵老栓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偏向灰黄色的气运,这通常代表着普通、甚至有些困顿的生活状态,但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稳定的黑灰色,像是……隐藏的心事或者恐惧?
“您确定没看到其他车?比如,在您出来之前,或者之后,有车灯闪过?或者听到其他车辆离开的声音?”苏晓晓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引导。
赵老栓拿着烟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烟雾晃了晃。他用力吸了口烟,摇头:“没……真没注意。可能……可能有过吧?那么晚了,有车路过也正常,我没在意。”
这个细微的停顿和不确定的语气,让王烨和苏晓晓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怀疑。
“老伯,”王烨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丝压迫感,“这个案子可能有些新的情况。如果您想起了什么,无论多小的事情,都可能很重要。隐瞒不报,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老栓脸色变了一下,拿着烟头的手指有些发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咽了回去,只是低着头,闷声道:“警察同志,我真……真就知道这么多。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看他这副模样,王烨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这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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