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赵老栓家,坐回车里,苏晓晓有些泄气:“他肯定没说实话!可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王烨看着窗外破败的村庄,眼神深邃:“他害怕。他在保护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 他回想起赵老栓身上那丝不稳定的黑灰色气运,那不仅仅是恐惧,更像是一种长期压抑的愧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烨发动汽车,调转方向,没有往回城的路开,而是朝着当年事发的那段公路驶去。
“去‘第一现场’看看。虽然教堂没了,但地方还在。”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档案记载的事发地点。那段公路已经重新修葺过,但路旁的树木和大致地形没变。不远处,就是那个由教堂原址改建的小公园,能看到一些健身器材和稀疏的树木。
王烨停好车,和苏晓晓走到路边。这里相对偏僻,白天车辆也不多。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尸检报告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在脑海中还原当晚的情形。同时,他也在默默感应着周围,希望能捕捉到一丝张伟残留的执念,或者别的什么。
可惜,除了公路上扬起的尘土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什么特别的感觉都没有。系统也没有任何提示。
苏晓晓则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希望能再次看到张伟的鬼魂,但周围空空如也。
“看来,‘他’不在这里。”苏晓晓有些失望。
王烨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小公园。公园边缘,靠近原来教堂可能位置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石头基座,上面空荡荡的,似乎原本是放着什么雕塑或者标志,现在已经被移走了。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靠近那个石头基座时,王烨突然感到一阵极其微弱的、熟悉的阴冷感掠过皮肤,比张伟带来的感觉要微弱无数倍,几乎像是错觉。同时,他脑海中的系统光屏轻微闪烁了一下,但没有具体提示。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个基座。基座上布满灰尘和苔藓,但在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他似乎看到了一小点不同于周围颜色的东西。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和镊子,小心地将那点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小片已经严重褪色、几乎要碎裂的暗红色纸屑,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
“这是什么?”苏晓晓凑过来问。
王烨摇摇头,将纸屑小心地放入证物袋:“不清楚,带回去看看。” 他心里有种直觉,这东西可能和案子有关。因为就在他触碰到这纸屑的瞬间,那股微弱的阴冷感似乎清晰了一刹那。
【叮!发现蕴含微弱执念的残留物。】
【提示:该执念与任务目标‘张伟’无直接关联,但存在于同一地点。】
【是否消耗10功德点进行‘执念溯源’?(注:因执念过于微弱,溯源信息可能不完整)】
王烨一愣。还有这种功能?10功德点?他现在可是负资产!
但看着那暗红色的纸屑,和系统提示的“存在于同一地点”,他一咬牙。
“确认溯源!”
【功德点-10,当前功德:-73】
【执念溯源中……】
【信息碎片读取:……红……车……害怕……快跑……】
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的意念碎片传入王烨脑海,伴随着一种强烈的惊慌恐惧的情绪。
红……车?害怕……快跑?
王烨猛地看向公路。难道当年,除了张伟的车,还有另一辆红色的车?赵老栓看到的,或者说他害怕提及的,就是这辆红色的车?
这微弱的执念,不属于张伟,那会属于谁?另一个受害者?还是……目击者?
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但也更加扑朔迷离了。
王烨握紧了手中的证物袋,感觉这个十年前的旧案,如同一个漆黑的漩涡,正在将他慢慢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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