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五分,金鳞夜总会后巷的梧桐树影在路灯下拖得老长,老周把帆布包往树根上一放,掏出那台磨得发亮的折射式望远镜。镜筒对准夜空时,他指尖的老茧蹭过金属调焦轮——这台望远镜陪了他十年,十年前“启明彗星”第一次来临时,他就是用它在舒家别墅的花园里,看到了这辈子最离奇的景象:镜筒里的彗星尾迹旁,飘着个穿蓝色校服的少年,少年手里举着本封皮写着“风”字的书,和现实里花园里的景象完全重叠,像把两个世界缝在了一起。
“老周,还在等彗星?”格木佤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连帽衫的下摆沾着点泥点,是刚才从通风口爬出来时蹭的。他手里攥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生锈的金属碎片,碎片边缘还挂着点暗红色的纤维——是从夜总会后门垃圾桶里找到的,碎片内侧印着个模糊的鳞龙logo,logo旁边贴着个指甲盖大小的微型追踪器,屏幕上正跳着微弱的绿光,显示着一串编码:“LX-073-SY”。
老周没回头,只是调整了下望远镜的焦距:“还有四十分钟就到近地点了,十年前我在舒家看到的‘双影’,说不定这次还能见到。”他顿了顿,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泛黄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满了星轨图,最末一页贴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里的彗星尾迹泛着淡绿色,尾迹下方的舒家花园里,站着个穿蓝色校服的少年,正对着一面红木镜子比画,镜子里的倒影却不是少年,而是个陌生的成年男人,手里拿着和格木佤证物袋里相似的金属碎片。
格木佤凑过去看照片,指尖不小心碰到笔记本的纸页,纸页边缘已经发脆,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彗星尾迹与地球磁场夹角34.5°时,镜像通道开启,持续时间约三分钟”。“舒慧父亲当年的坠楼案,是不是就在彗星来的那天?”
老周的手指在照片上的少年身影顿了顿:“就是那天。舒先生那天还跟我说,要‘借彗星的光,把真相藏进镜子里’,结果晚上就出事了。”他把望远镜转向格木佤,“你看,这次的彗星尾迹更亮,磁场感应也更强,说不定能看到十年前没看清的东西。”
格木佤顺着望远镜的视野望去,夜空里的彗星像颗拖着绿绸带的宝石,尾迹正慢慢往金鳞夜总会的方向飘。他想起肖云之前说的,片场那面旧镜子总出现“双影”,还有姬羽在镜中举着的《风里的信》——书脊上的“风”字,和照片里少年手里的书一模一样。“李队说赵家在鳞龙池装了红外感应,硬闯会触发爆炸装置,你刚才说的‘镜像通道’,会不会和破解感应有关?”
老周从包里掏出个便携式磁场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不断跳动:“舒先生当年研究过彗星磁场,他说‘星轨过镜时,特定频率的磁场能干扰电子设备’。你看这追踪器的编码,‘LX’应该是‘鳞龙’的首字母,‘SY’说不定是‘素食’——离这两条街外有个素食店,老板好像叫姬羽,我上次去买豆浆,看到他店里有本和照片里一样的书。”
格木佤心里一动,掏出手机翻出小张发来的姬羽资料:素食店注册于2050年,老板姬羽,十年前随父亲来到本市,父亲于当年彗星出现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走,去看看那面旧镜子。”
两人绕到夜总会后门,通风口的铁网已经被李队的人撬开,黑黢黢的通道里飘出股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气息。格木佤掏出战术手电,光柱扫过通道壁,突然照到一行刻痕:“星轨度数34.5,血门密码在此”。刻痕里嵌着点淡绿色的粉末,和彗星尾迹的颜色一样,粉末旁边还留着个小小的“风”字印记——是舒慧父亲常用的印章样式。
“这是舒先生的字!”老周凑过去,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这是‘向阳草’的粉末,舒先生当年在花园里种过,说这种草只在彗星出现时开花,粉末能增强磁场感应。”
格木佤沿着刻痕往里走,通道越来越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偶尔能摸到黏腻的液体,闻起来像未凝固的血,手电光扫过地面时,还能看到零星的黑色纤维——和陈明制服上的材质一模一样。快到尽头时,前方突然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走近了才发现,是那面旧镜子的镜面在渗水,水珠顺着红木镜框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水洼里的倒影竟不是通道的景象,而是素食店的柜台:穿蓝色外卖服的姬羽正低头翻一本旧书,书摊开在“彗星与镜像”那一页,手指划过一行字:“红外感应频率与彗星磁场频率一致,输入34.5即可关闭”。
“姬羽!”格木佤下意识喊出声,水洼里的姬羽突然抬头,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书里的一幅插画——画的是鳞龙池的布局图,核心装置旁标着三个红点,旁边写着“向阳草汁需沿红点倒,触发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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