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天绝不二价!”
“冯仁你竟然敢跟朕讨价还价?!”
“臣再问你一句,八十天成不成?”
李治甩袖起身,“不准!”
“哼!那我只能死你跟前了!”
冯仁说干就干,一头撞到柱子上。
“先生!!”
李治连滚爬爬地从御座上冲下来,扑到冯仁身边,声音都变了调,“先生你怎么样?!传太医!快传太医!”
冯仁头上鲜血直流。
李治手忙脚乱地扶住冯仁,见他额角鲜血汩汩而下,声音都带了哭腔。
“先生!先生您这是何苦啊!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武则天也疾步上前,素手紧紧攥着帕子,脸色发白。
她一边帮着李治扶住冯仁,一边急声道:“快!先将冯师扶到榻上!小心些!”
冯仁闭着眼,任由内侍和皇帝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偏殿的软榻上,心里却在暗骂:他娘的,柱子真硬,这下亏大了……不过为了薛仁贵那憨货,也只能演这出苦肉计了。
太医令连滚爬爬地赶来,看到冯仁头上的伤和满脸是血的样子,腿都软了,颤巍巍地上前处理伤口。
李治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又是懊悔又是心疼。
他方才虽是盛怒,但也绝无逼死冯仁之心。
此刻见冯仁为了保薛仁贵竟不惜撞柱死谏,心中那份怒火,也不由得被浇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一种被“绑架”的憋闷。
“陛下。”武则天柔声开口,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冯师伤势虽无大碍,但需静养。
薛仁贵一案……是否容后再议?
毕竟涉及边关大将,若处置不当,恐寒了将士之心。
况且,冯师如此……若真有万一,陛下与朝廷,皆难以承受。”
李治看着榻上的冯仁长长叹了口气,“先生何必如此冲动,朕允了,允了便是!薛仁贵之事,暂缓处置,待查清真相再议。”
冯仁眼皮动了动,虚弱地睁开一条缝,声音沙哑:“陛下……金口玉言……”
“朕知道!”李治没好气地打断他,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八十天!就八十天!
八十天内,若查不出个子丑寅卯,证明不了薛仁贵的清白,届时先生再不可阻拦!”
冯仁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臣……谢陛下。”
“你好生养着!”李治看着他额角渗出的血迹,终究不忍再说重话。
对太医令厉声道,“给朕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冯师尽快康复!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卧槽?我在太医院里干得好好的,不带这样玩的……躺枪的太医令连连叩首:“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
李治又看了一眼冯仁,重重一甩袖,转身离去,只是脚步明显有些沉重。
武则天深深看了冯仁一眼,眼神复杂,随即也跟了上去。
殿内只剩下冯仁和太医令及几名内侍。
待人走远,冯仁才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凉气,低声骂道:“他娘的,真疼……”
太医令小心翼翼地上前换药,低声道:“侯爷,您这……力道掌握得可真准,再偏半分,或是力道再重一分,可就……”
冯仁龇着牙:“这不是没法了吗?再说了,我没控制力道。”
“啊?”
“你没看那柱子吗?”
太医令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卧槽?他不说我还没注意,石柱好像有些碎屑,这小子真是个狠人啊!
冯仁忍着额角的抽痛,心里飞快盘算。
八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李义府既然敢动手,必然做了万全准备,绝不会轻易留下破绽。
~
出了宫,程咬金和狄仁杰早早在外边等着。
看着冯仁头上缠着的厚厚纱布,以及纱布上渗出的点点殷红,程咬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冯小子!你……你真撞啊?!你不要命了?!”大手一把抓住冯仁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
狄仁杰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上前扶住冯仁另一只胳膊,“先生!何至于此!是学生无能,累及先生……”
冯仁被这两人架着,额角抽痛,龇牙咧嘴道:“行了行了,别嚎了!死不了!老子心里有数!不演得像点,那小子能松口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下,八十天,算是挣来了。”
程咬金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跺脚道:“八十天?八十天顶个屁用!
那李猫儿既然敢下手,肯定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八十天够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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