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事了。薛仁贵……下大狱了。”
“啊?”冯仁一怔,“啥罪名?”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贪墨军饷,纵兵掳掠……还有,暗通吐蕃,意图不轨。”
“噗——”冯仁一口茶喷了出来,差点呛到,“啥?暗通吐蕃?就薛仁贵那憨直性子?
他要有这心眼,当初在牛心堆就不用玩命了!这他娘谁告的?”
孙行接口道,语气带着愤懑:“是御史台几位御史联名弹劾,人证物证俱全。
有他麾下偏将供认,在陇右时曾截留部分缴获,未完全上缴。
还有几个吐谷浑部落首领状告他部下抢掠牛羊女子。
至于暗通吐蕃……证据是一封据说是他与论钦陵余部的往来书信,笔迹有七八分相似。”
冯仁放下茶杯,“李义府的手笔?”
狄仁杰点头:“八九不离十。弹劾的御史多是他的门生。那偏将此前因触犯军纪被薛将军责罚过。
还有……还有许敬宗告薛仁贵与翡翠郡主私通,郡主……羞愤自尽。”
冯仁:???我这脑子咋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有证据吗?”
狄仁杰面色凝重地摇头:“证据……目前只有郡主身边侍女的一面之词,说曾见薛将军与郡主单独会面,举止……亲密。
但并无其他实证。
翡翠郡主羞愤自尽,此事已惊动陛下和皇后,陛下震怒,已下令将薛将军收押,严查此案。”
孙行接着道:“最主要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认了。”
卧槽?证据确凿?
冯仁愣住了,“认了?他认了哪一桩?”
狄仁杰道:“贪墨军饷、纵兵掳掠,他认了部分,说是麾下儿郎苦寒,确有截留部分缴获犒军,但绝无私吞。
至于翡翠郡主……”
“他真干了?”
“就当时的现场来看,是这样,毕竟当时郡主是死在床边,薛仁贵当时还在熟睡就被拿了。”
居然人赃并获?薛仁贵平时挺憨,没想到这么会玩……冯仁思虑许久。
孙行急道:“大哥,这明摆着是诬陷!”
“那死在床边的郡主怎么说?”冯仁反问。
又接着道:“边关的事情还能争辩一二,侍女也可造假,可郡主尸体就躺在他的床边,这就是铁证。”
三人再次沉默。
良久。
程咬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连通报都省了,一张老脸气得通红,胡子都在发抖。
“冯小子!冯小子快出来!出大事了!”
冯仁示意狄仁杰和孙行先坐下,自己则给程咬金倒了杯茶,推过去。
程咬金急乎乎道:“冯小子!薛仁贵那憨货下大狱了!你知不知道?!”
冯仁揉了揉眉心,“这我刚知道,你看,咱们仨不是在想吗?”
“那……想到办法了吗?”
“你看咱们仨像是想出办法了吗?”
程咬金:……
“真没办法?”
狄仁杰叹了口气,“郡主就死在旁边,薛将军在床上,人赃并获纯属死局。”
冯仁的手指在茶杯边缘缓缓摩挲,“不对劲,撞桌子的声音那么响,那小子怎么可能听不到。
更何况要是郡主要撞,他薛仁贵不可能不拦着。”
他看向狄仁杰:“小狄,你立刻去刑部大牢,想办法见薛仁贵。
问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尤其是他睡前可曾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老黑,你去查查那个作证的侍女背景,以及她最近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孙行问道:“大哥,那我呢?”
冯仁拍拍他肩膀:“你立刻回户部,调阅近来与陇右军饷、抚恤相关的所有账目。
特别是薛仁贵部经手的那部分,看看有没有人为做账的痕迹。”
程咬金问道:“那你呢?”
“我?”冯仁叹口气,“他估计被判个斩立决,我得拉下脸来去找陛下求情,要拖一会儿争取时间。”
——
皇宫,紫宸殿。
李治面色铁青,将一份奏章狠狠摔在御案上:“先生!你看看!这薛仁贵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
贪墨军饷,纵兵为祸,现在居然还……还秽乱宫闱,逼死郡主!
朕的脸往哪搁!皇室颜面何存!”
卧槽?小崽子是真的怒了,现在可没东西拴住他,这该咋整……冯仁捡起地上的奏章,叹了口气,“此事,臣刚刚听闻,的确惊世骇俗,这一看臣都想当场砍了他。”
李治大喜,毕竟这是冯仁跟他闹掰后,第一次意见统一。
“先生也是如此想的?”
冯仁言辞凿凿:“不然呢?不说逼死郡主,贪墨军饷、纵兵为祸,就这两条都够砍头了。”
话锋一转,尴尬一笑:“可陛下能不能八十年后再砍了他?”
李治一脸懵逼:“先生这是在说笑?”
“八十年不成,那八年?”
“冯仁?!”
“那八个月总成吧?”
“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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