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内,药香弥漫。
赵珩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林晚月守在床边,每隔一个时辰就用灵犀印配合八卦镜为他压制毒性。但每一次压制,都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毒性又会再次发作。
“王爷,坚持住。”她握着他的手,声音哽咽,“学生会找到解药的。”
赵珩艰难地睁开眼睛,挤出一丝微笑:“别哭……本王……没那么容易死。”
话虽如此,但他的情况越来越糟。太医说,七日绝的毒性会在第六日达到巅峰,到那时,就算神仙也难救。
今日已是第四日。
林晚月起身,走到窗前。夜已深,窗外月色如霜,冷冷清清。
她不能坐以待毙。
“春絮。”她唤道。
“小姐。”
“准备一下,我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皇宫。”林晚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四皇子那里,一定有解药。”
“可是小姐,四皇子已经被王爷关起来了,而且皇宫现在……”
“正因为被关起来了,才要去。”林晚月道,“陆贵妃为了救儿子,一定会想办法。而且,四皇子年纪小,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春絮知道劝不住,只能点头:“奴婢陪您去。”
“不,你留下照顾王爷。”林晚月道,“我一个人去,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
“可太危险了!”
“再危险也要去。”林晚月看着床上昏迷的赵珩,“我不能让他死。”
换上一身夜行衣,林晚月悄悄离开肃王府。有八卦镜的镜光遮掩,她轻易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再次翻墙进入皇宫。
四皇子被关在冷宫旁的“静思殿”。这里平时没人来,此时却多了几个守卫。
林晚月绕到殿后,从窗户翻入。
殿内烛火昏暗,四皇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见到有人进来,他吓得往后缩:“谁……谁?”
“是我。”林晚月摘下蒙面巾。
四皇子认出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灵犀郡主……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你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七日绝的解药在哪里。”
四皇子眼神闪烁:“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晚月逼近一步,“那你知不知道,肃王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四皇子浑身一颤:“不……不会的……他们说,只要肃王死了,就让我当皇帝……”
“他们骗你的。”林晚月冷声道,“肃王一死,朝中必乱。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你以为那些人真的会扶你上位?他们只是利用你,等事成之后,你就是弃子。”
四皇子脸色煞白:“不……不会的……母妃说……”
“陆贵妃自身难保,还能保你?”林晚月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四皇子,你还小,被人利用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告诉我,解药在哪儿,我保你不死。”
四皇子犹豫良久,终于开口:“解药……在母妃寝宫的密室里。”
“具体位置?”
“寝宫东墙,第三块砖是活动的,里面有个暗格。”四皇子低声道,“但密室有机关,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够了。”林晚月起身,“谢谢你。”
她正要离开,四皇子忽然抓住她的衣角:“郡主……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他们逼我的……我不想害人……”
林晚月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心中复杂。这个孩子,确实是被人利用了。
“等我拿到解药,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说完,她转身离开。
陆贵妃的寝宫“永寿宫”在皇宫东侧,此时灯火通明,显然陆贵妃还没睡。
林晚月潜到宫墙外,催动八卦镜。镜光流转,她的身影变得模糊,如一道影子般溜进宫中。
永寿宫内,陆贵妃正与一个黑衣人对峙。
“你们答应过我的!”陆贵妃声音激动,“只要我帮你们下毒,就保我母子平安!现在呢?我儿子被关起来了,你们却袖手旁观!”
黑衣人声音嘶哑:“贵妃娘娘,计划有变。肃王中毒未死,皇上也没死,我们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你?”
“你们……你们过河拆桥!”陆贵妃怒道。
“彼此彼此。”黑衣人冷笑,“你不过是个前朝侍女的女儿,还真以为自己是贵妃?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早就不留你了。”
陆贵妃气得浑身发抖。
黑衣人不再理她,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林晚月出手了。
八卦镜光芒大盛,镜光直射黑衣人。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镜光照个正着,动作瞬间僵住。
“谁?!”陆贵妃惊呼。
林晚月从暗处走出,镜光始终锁定黑衣人:“陆贵妃,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陆贵妃脸色大变,“你怎么进来的?”
“这不重要。”林晚月走到黑衣人面前,摘下他的蒙面巾。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五十来岁,面容阴鸷。
“你是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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