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崖是被辣条味呛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郎千秋盘腿坐在对面,正在消灭最后一包零食,尾巴和耳朵又冒了出来,正随着咀嚼节奏快乐地摇晃。
早啊邵老师!他含糊不清地打招呼,你睡觉居然不打呼噜,好评!就是抢被子,差评!
邵青崖低头看着几乎全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决定不追究抢被子的指控。
你的...毛,他比划了一下耳朵,又出来了。」
郎千秋摸了摸耳尖:哦,能量没回满就会这样。放心,吃完这包就收回去——大概。」
校车门被敲响。颜珏站在外面,依旧西装笔挺,仿佛在办公室而不是废墟里过了一夜。
协会已经接管现场。他递过来两个纸杯,早餐。」
郎千秋震惊地接过杯子:颜大帅哥亲自送早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说这里面下了药?
颜珏面无表情:豆浆和油条。没有下药。」
邵青崖谨慎地嗅了嗅——确实是普通豆浆。他甚至注意到杯子上印着协会后勤部特供的字样。
所以,郎千秋咬着油条问,接下来啥安排?呼叫总部派轰炸机把这儿犁一遍?
协会建议封锁等待净化。颜珏说,但鉴于能量核心仍在活跃,且存在外部势力干扰,建议优先处理符号本体。」
邵青崖想起王老师日记中提到的:如果能找到被替换的能量源,是不是就能解除符号?
理论上可行。颜珏调出平板上的一张结构图,但需要精确的能量逆流操作。风险很高。」
郎千秋的尾巴兴奋地摇起来:高风险高回报!干了!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净化仪式定在正午举行——阳气最盛的时刻。地点就在纪念树下,王老师埋藏秘密的地方。
需要三个点。颜珏在地上画出符号的轮廓,我负责能量抑制,郎先生负责引导逆流,邵老师...
两人看向他。
你需要作为共鸣器。颜珏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安排会议室,你的特殊体质能稳定能量流动,降低暴走风险。」
郎千秋立刻炸毛:喂喂喂!让邵老师当人肉电池?问过我了吗?
这是最优方案。颜珏看向邵青崖,你可以拒绝。」
邵青崖想起那些被困的,想起王老师最后的留言。他的耳垂微微发烫,像是某种催促。
我需要做什么?他问。
仪式比想象中更复杂。颜珏在三个点布下协会的特制设备,郎千秋则用符纸和朱砂画出繁复的阵法。邵青崖站在阵眼,手里捧着那个装着王老师遗物的小铁盒。
记住,颜珏最后一次叮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移动。你是锚点。」
郎千秋难得严肃地检查着每一道符文:邵老师,要是感觉不对就立马喊停!别硬撑!佣金再高也没命重要!
正午时分,仪式开始。
颜珏的设备发出低沉嗡鸣,三道蓝光笼罩符号节点。郎千秋口中念念有词,阵法亮起金光,与蓝光交织成一道牢笼。
邵青崖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脚下传来。他的疯狂运转,无数情绪碎片如潮水般涌过,却被某种力量约束着,没有像之前那样冲击他的意识。
符号在光芒中剧烈挣扎,那只疯狂转动,试图寻找突破口。
就是现在!颜珏喝道。
郎千秋咬破指尖,一滴血珠落入阵眼:以血为引,万流归宗——破!
金光大盛!符号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强行抽离。邵青崖手中的铁盒突然变得滚烫,王老师的照片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与金光相互呼应。
他们...在帮忙...邵青崖突然意识到。那些被困的灵体正在主动配合净化,引导着能量流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黑影从地底窜出,直扑阵眼!是昨天逃走的那个鸭舌帽,手中拿着一个扭曲的装置——
老板向你们问好!他狂笑着启动装置,要死一起死!
装置爆发出的不是能量,而是某种极致的!仿佛一个小型的熵增节点,所到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
仪式能量瞬间失衡!金光和蓝光疯狂扭曲,符号趁机反扑,眼看就要失控——
我靠!郎千秋骂了一句,眼中金光暴涨,他猛地将更多血液滴入阵法,试图强行稳住,邵老师!撑住!
颜珏的平板发出刺耳警报:能量过载!建议立即终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虚无装置像黑洞般扩张,眼看就要吞噬整个阵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佝偻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场边。
是收尸人老太太。
她看着眼前的混乱,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她缓缓抬起手,从藤篮中抓出一把白色粉末,轻轻一吹。
粉末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扑向那个虚无装置。没有爆炸,没有闪光,装置就像被橡皮擦掉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紧接着,老太太看向挣扎的符号,再次撒出粉末。这一次,粉末如同冰雪般覆盖在符号上,那些扭曲的线条迅速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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