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城市逐渐安静下来。南妄晨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盘膝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窗帘紧闭,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没有进行常规的能量运转,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感知,如同一个精密的雷达,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缓慢而坚定地扩散开去。
目标,并非混沌低语者那充满恶意的污浊,也非普通人纷杂的生命波动,而是昨天在废弃纺织厂感受到的那种——冰冷的、带着绝对秩序感的能量残留。
秩序法庭的执刑官虽然离开了,但南妄晨不相信他们会就此放弃。他们一定留下了什么。就像程序会在后台留下日志,那种高度秩序化的存在,其行动必然留有痕迹。
感知的丝线掠过沉睡的居民楼,扫过空旷的街道,穿过依旧亮着零星灯光的商业区。世界在他的“眼”中呈现出能量的底色,大部分是平和而微弱的,如同夜空中遥远的星辰。偶尔有几处不和谐的污浊,是混沌低语者尚未清理干净的“斑点”,但都微弱且沉寂。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过滤着海量的无用信息,寻找着那一丝独特的“冰冷”。
时间一点点流逝,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针对特定能量特征的精细搜索,对精神和能量的消耗极大。
就在他感到有些疲惫,准备暂时收回感知时——
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与城市背景电磁波融为一体的规律性波动,被他捕捉到了!
那波动非常隐蔽,如同心跳般有着固定的频率,能量特征与执刑官同源,但更加微弱,更加……非生命化。它不像是一个潜伏的观察者,更像是一个被设置好的、不断发送信号的……信标。
南妄晨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
找到了!
他立刻通过灵魂链接,将坐标和感知到的信息传递给隔壁的陆煕瑶。
几乎在信息发出的下一秒,陆煕瑶的回应便到了,简洁而冰冷:“位置?”
南妄晨将感知锁定的方位传递过去——位于他们所在小区斜对面,一栋高层写字楼的楼顶,通讯基站的阴影处。
“留在原地,保持监视,不要惊动它。”陆煕瑶指令传来。
南妄晨重新闭上眼,感知丝线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牢牢缠绕着那个微弱的秩序信标,监视着它那规律却冰冷的能量脉冲。它似乎在持续不断地向外发送着某种加密的信息流,内容无法解读,但目的地似乎指向一个极其遥远且方位不断变幻的坐标——那很可能就是秩序法庭某个移动的“接收站”或基地。
几分钟后,房间内空气微微波动,陆煕瑶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她显然动用了短距离的空间移动能力。
“确定了,”南妄晨维持着感知,低声道,“是一个能量信标,在持续发送信号。能量模式和那个执刑官一致。”
陆煕瑶走到窗边,目光锐利地望向那栋写字楼的楼顶方向,即使隔着墙壁和距离,她似乎也能“看”到那个隐藏的信标。
“追踪信标……”她冷哼一声,“果然是他们的风格。标记目标,持续监控,等待指令或合适时机进行‘规整’。”
“能屏蔽或者拆除吗?”南妄晨问道。
“强行拆除会立刻触发警报,暴露我们已经发现的事实。”陆煕瑶沉吟道,“屏蔽……以我目前的状态,长时间维持能完全屏蔽这种级别信标的结界,消耗太大,且容易被更高级别的扫描识破。”
她转过身,看向南妄晨,眼中闪过一丝考量:“既然发现了,或许可以反过来利用它。”
“利用?”
“嗯。”陆煕瑶点头,“信标是双向的。它在发送我们的信息,同样,它的存在本身,以及它信号状态的变化,也会向我们透露秩序法庭的动向。比如,如果信号传输突然加密等级提升,或者频率改变,可能意味着他们即将采取行动。”
南妄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一个预警装置?”
“一个危险的预警装置。”陆煕瑶强调,“我们需要时刻意识到自己处于监视之下,但同时,也能通过它,窥见监视者的一举一动。这要求你的感知必须能长期、稳定地监控它,并能敏锐地识别出任何细微的变化。”
这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如同在悬崖边跳舞,与监视者共舞,从对方的眼睛里获取信息。
南妄晨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两枚碎片传来的、与信标隐隐存在的微弱共鸣感,点了点头:“我可以做到。”
他将一部分心神永久性地维系在那根连接着楼顶信标的感知丝线上,如同设置了一个后台监控程序。从此,他的一半意识将始终处于一种警戒状态,监控着那来自秩序法庭的、冰冷的“注视”。
“习惯它,”陆煕瑶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然后,利用它。这是我们在这夹缝中生存,必须掌握的技能。”
南妄晨重重点头,目光坚定。
夜色中,那无形的信标依旧在规律地脉冲,向未知的远方发送着关于“变量集合体”的数据。
而变量本身,已经悄然睁开了反制的眼睛。
追踪与被追踪,监视与反监视,在这寂静的夜里,无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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