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很快就和张宁签订了演员合同,金额是150万,税前。
这个数字比《太子妃》高,不如《白夜追凶》,但是对于沈砚来说,还是略高了一点。
电影和电视剧完全是两个赛道,沈砚之前虽然也拍过一次电影,但根本没上映,所以《绣春刀2》,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的第一部电影。
沈砚都做好了只拿50万片酬的准备,没想到张宁还挺大方。
倒不是张宁大方,而是陆阳看沈砚炙热的眼神让他不太好压价,最后只能和林薇拉扯一番,给了沈砚150万的片酬。
“还是有点少了。”走出陆阳的工作室以后,林薇叹了口气,“要是再等等,《白夜追凶》播出后,我有信心帮你争取到300万。”
“薇姐,机会可不等人。”沈砚看着北京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平静,“别说150万,就是50万,我也会接。”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也是,是我太功利了。这部电影对你来说,确实不是钱能衡量的。”
一周后,沈砚和小王两个人,轻车简从,来到横店。
和象山那个偏僻、简陋的拍摄环境截然不同,横店人声鼎沸,而且处处透着专业。
整齐规划的摄影棚,完善的后勤设施,来来往往的专业设备车辆……沈砚的心情好了不少,终于不是一个穷逼剧组了。
没错,和《绣春刀2》的剧组比起来,《太子妃》简直就像是一个临时搭起的草台班子……
没走多远,就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跑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道歉,“不好意思,沈老师,有点事耽搁了。”
见沈砚一脸疑惑,中年男人拍了一下脑门儿,连忙自我介绍,“我叫钱锦,是《绣春刀2》的制片人……”
沈砚差点没绷住,钱锦?还是钱紧?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做制片人的,不过眼前这个钱制片,恐怕没有他名字那么严谨,接演员也能迟到?
还是根本没把沈砚当回事?
沈砚没有发作,刚来一个新剧组,没必要一上来就那么强势,他笑着和钱锦握了握手,“钱制片客气了,我们先去酒店?”
“对对对,先上车。”
沈砚看向钱锦指的方向,笑了,还是正规剧组靠谱啊,接人的车都是考斯特,而不是破面包……
很快,沈砚一行人就来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这是一家四星级酒店,虽然谈不上奢华,但干净整洁,已经非常不错了。
钱锦的态度好得一批,还给小王安排了一个单人间,沈砚很是满意。
沈砚刚拿到房卡,正准备上楼收拾一下行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他回头看去,只见五六个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进酒店大堂。沈砚一眼就认出了被簇拥在中间的年轻人,他在资料上看过,好像叫刘段端,在电影里面演崇祯皇帝。
刘段端和沈砚还是校友,只是比沈砚大了三届,两人几乎没见过面。不过沈砚也听说过刘段端的名字,他家境不错,很早就以歌手身份出道了,还入选过奥运会《我和你》的候选歌手,后来转型演员,已经参演过几部作品,算是小有名气。
“端哥,房间都安排好了,在八楼的行政套房。”
“导演说晚上七点有个简单的见面会,就在二楼的会议室。”
“您的行李我们已经送上去了。”
助理和工作人员围着刘段端,七嘴八舌地汇报着。
刘段端随意地点着头,目光在酒店大堂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正准备离开的沈砚身上。他显然认出了这位“声名在外”的师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带着人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沈砚师弟吗?”刘段端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他走到沈砚面前,故作熟络地拍了拍沈砚的肩膀,“久仰大名啊!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刘段端刻意在“大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沈砚只是平静地看着刘段端,没有说话。
刘段端见沈砚没有反应,继续笑着说,“说老实话,跟你对戏,我这心里还真有点打鼓。”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助理和工作人员挤了挤眼睛,“回头我得让经纪人给我加买份保险去,哈哈!”
刘段端身边的人非常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看向沈砚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和看好戏的意味。前台的两位小姐也忍不住掩嘴偷笑,窃窃私语。
沈砚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背上。他知道,“扫把星”这个名号,怕是已经先他一步传遍了整个剧组。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沈砚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愠怒,反而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着刘段端,语气平稳却字字清晰,“中戏老师没教过你吗?演戏靠的是真本事,不是靠买保险。”
顿了顿,沈砚在刘段端笑容僵住的瞬间,才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不过你说得对,基本功不扎实,保险该买还是得买。”
谁都能听出沈砚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刘段端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沈砚已经不再看他,拖着行李箱,转身走向电梯间,留下一个从容不迫的背影。
走进电梯,按下五楼,沈砚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小王已经出离愤怒了,“沈哥,太欺负人了,我这就去找钱制片!”
沈砚拦住了小王,笑着说道,“这么点小事就跑去告状,不显得我们太小气了吗?不要搭理他。”
小王还在那忿忿不平,沈砚则是想得更多。
他不知道刘段端为什么对他有敌意,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中戏出身,沈砚成名比刘段端还要晚不少,但在《绣春刀2》里面,沈砚的地位和戏份却比刘段端更吃重,让他有些吃味。
也有可能是刘段端也在争取裴纶这个角色,没想到被沈砚抢了先……
在娱乐圈里,看对方不顺眼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需要深究,也不需要知道真相。
但沈砚知道,这应该只是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剧组里,他就像一个闯入者,一个异类。刘段端的挑衅,不过是冰山一角。
果然,接下来的半天里,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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