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仕然一次又一次的操作机器进去雷玉玉的耳朵里,雷玉玉接连发出疼的哼唧声。
沈仕然手扶额头,表示自己真的很苦恼。
“你下个周日再来吧!”略微思考后沈仕然表示。
“下次来需不需要重新缴费啊?”雷玉玉怂怂的瞪着眼睛问沈仕然,她可不想再多花一次的钱了。
“你还想再交一次也是可以的?”沈仕然打趣道。
“不,我不想,真的,我一点儿都不想。”雷玉玉连忙摆摆手。
“记得多放点滴耳油啊!”沈仕然不忘提醒,他还是认为是这个小姑娘是没有按时放滴耳油的缘故。
“嗯嗯,我一定会好好放滴耳油的。”雷玉玉嘴唇紧抿、重重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
虽然异物还没有取出来,她还是感觉耳朵轻松了很多,刚才比大指还大的异物取出来的那一刻,她好像感觉整个脑袋都轻了,一种飘飘然很舒服的感觉。
这是一个雨天,丝丝细雨中伴随着缕缕炊烟,自然不是生火做饭的炊烟,而是工业的排放的废气,不管是什么烟,也阻挡不了雷玉玉此刻沉重的心情。
她在想自己连续8年的头疼是不是和这耳里的异物有关,虽然疑惑,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总是有一些关联的。从14岁开始,每一个痛苦的日日夜夜,她以为是自己得了严重的心理问题,是见不得人的,甚至连每次跑步耳中传来的异样都被她认为是太久的心理问题导致身体发生了病变,何曾想过还有这一层缘由。
每一个崩溃的夜晚,每一次绝望的边缘,竟和耳朵里这小小的异物有一些关联,这小小的异物竟令她的痛苦增加了许多,生理心理,两相结合,痛不欲生。她不明白,明明是两三百元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始终没有带她去解决呢?
她在无声的呐喊,“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
“为什么不带我去看?”
“她的耳朵里面有东西,我们给她掏耳屎的时候掏不出来,要去医院里面请专业的人掏。”
自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总是会听见类似这句话的表述,母亲在家人面前,在亲戚面前,在朋友面前,哪怕是实在关系不那么要好的泛泛之交面前都说过这些话。这时父亲、亲戚、朋友、泛泛之交大家都会一起讨论这件事。小小的她总是懵懵懂懂的期待着什么时候父母能带她去掏出他们不能掏出的异物。可是,没有这样的场景发生。
渐渐的,也很少有人提起了,连她自己也忘了。直到14岁那年,心理加身体的双重折磨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一个怪物,怪物出现什么情况不是都很正常吗?
眼泪一滴滴的从眼眶中流出,泪水混合着雨水,路上的树枝沙沙作响,好像在嘲笑她的愚昧,她的活该,原本能减轻一些痛苦的,可是……
要怪谁?可以怪谁?怪谁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他们只知道她突然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变得独来独往,变得令人憎恶。
世界如此不公,曾经的她无数次乞求愿被世界温柔以待?可是,一切悲剧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在等待着最后一次取异物的时间里,部门来了一个新的经理,有些发福的身体上穿着一件合身的淡蓝色衬衫,不算特别长的腿上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他叫蒋振豪。
依旧是齐州带着他熟悉环境,齐州好像自动成了部门里负责带新人熟悉环境的人。
“雷玉玉,你可以帮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仪器吗?”蒋振豪在熟悉实验室时突然叫雷玉玉。
雷玉玉此刻状态不是很好,面对这个陌生人,很担心自己待会儿会表现出怪异的行为,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出现,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让王高俊帮您介绍吧!”雷玉玉用手指着王高俊的方向。
齐州一惊,蒋振豪一惊,坐在工位上的王高俊一惊,她这是拒绝了经理吗?反应过来的王高俊连忙表示很荣幸为蒋振豪介绍。
严田轩今天没有来,许是不想抢了新来经理的风头。下午的时候,如往常一样,新来的领导组织会议,在会上,蒋振豪点名让每个人做了自我介绍,所有人都介绍完了。雷玉玉以为终于到自己了,正准备着,谁曾想蒋振豪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了。
雷玉玉一懵,反应过来之后知道了,原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小心眼,没有领导该有的包容之心。可能懂的人会知道,蒋振豪是在告诉大家,他不待见雷玉玉这个人,但是雷玉玉不懂,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对自己之前行为的报复。
3天后,严田轩离职了!雷玉玉看着这个曾经主动借钱给自己,提点过自己,在梦中帮助过自己的人,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会这样啊?
落寞的心情与因为耳朵异物的悲痛交加,这一刻,她好想逃避这一切啊!
“一山不能容二虎,早就料到了。”王高俊对着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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