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南京乾清宫。
李明看着面前三份急报,脸色铁青。
第一份来自福建:郑森澎湖大捷,但荷兰人退守台湾,与西班牙人勾结,东南海疆危机未解。
第二份来自襄阳:方以智遇刺,骆十三重伤,左良玉反迹已露,但证据被毁,暂无确证。
第三份来自朝鲜:平壤失守,黄龙殉国,清军兵临汉城。俞咨皋求援。
三面起火。
“陛下,”徐骥拖着病体入宫,他右臂还吊着绷带,“臣请命,率新军驰援朝鲜!”
“新军还没练成。”李明摇头,“而且,左良玉若反,湖广必乱。届时南北夹击,朝廷危矣。”
“那朝鲜……”
“救,但怎么救,得想清楚。”李明走到地图前,“清军主力在朝鲜,辽东空虚。这是个机会。”
徐骥眼睛一亮:“陛下要攻沈阳?”
“不,围魏救赵。”李明手指点在锦州,“命袁崇焕出兵,佯攻沈阳。皇太极必回师救援,朝鲜之围自解。”
“可袁督师只有三万人,攻沈阳……”
“不是真攻,是做样子。”李明道,“但要做足样子。要大张旗鼓,要让皇太极相信,咱们真要掏他老巢。”
他顿了顿:“还有左良玉。此人反迹已露,但尚未公开。朕要逼他反,然后……一举铲除。”
“如何逼?”
“下旨,调左良玉入京,升任兵部尚书。”李明冷笑,“他若来,就软禁;若不来,就是抗旨,坐实谋反。”
“那襄阳的军权……”
“让秦良玉去接管。”李明道,“她忠勇可嘉,又是女将,左良玉部下多有不服,正好分化瓦解。”
徐骥点头,又问:“汉中那边,李定国剿匪迟迟未归,秦总兵已派人去找。”
“李定国……”李明沉吟,“此人机敏,或许发现了什么。传令秦良玉:加强汉中防务,尤其注意北面。朕怀疑,蒙古人插手了。”
蒙古。这个变数,让局势更加复杂。
“陛下,”王承恩匆匆进来,“八百里加急!汉中急报!”
李明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浑身一震。
信是秦良玉亲笔:“臣查获密信,蒙古科尔沁部与左良玉勾结,欲取汉中,断朝廷西进之路。李定国失踪,恐已遭不测。汉中危,请朝廷速发援兵!”
蒙古、左良玉、汉中……所有线索连成一条线。
左良玉不只是要割据湖广,他是要联合蒙古,裂土称王!
“传旨!”李明霍然起身,“京师戒严,百官不得擅离。命袁崇焕即刻出兵,佯攻沈阳。命俞咨皋死守汉城,至少守一个月。命秦良玉固守汉中,待援。”
他顿了顿,看向徐骥:“徐卿,你坐镇南京,统筹粮草军械。朕……要亲征湖广。”
“陛下不可!”徐骥大惊,“御驾亲征,风险太大!况且京城……”
“京城有你在,朕放心。”李明拍拍他肩膀,“左良玉必须尽快铲除,否则后患无穷。朕亲自去,就是要告诉天下人:叛国者,虽远必诛!”
徐骥含泪领命。
当夜,李明点兵两万,以“巡狩湖广”为名,秘密出京。
他不知道,这一去,将揭开更大的阴谋。
而南京城中,一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传信给左将军:鱼已离巢,按计划行事。”
暗处,信鸽飞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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