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江哲的真面目
深夜的京都机场像个被掏空的铁盒子，冷风裹着停机坪的柴油味往人骨头缝里钻。林薇薇裹紧身上的 MaxMara 羊绒大衣，驼色料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这是她上个月刚刷沈惊鸿副卡买的，当时柜姐夸 “显气质显档次”，她还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小时，现在却觉得这料子薄得像层纸，根本挡不住夜里的寒气，更挡不住心里的慌。
江哲拎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前面，28 寸的大箱子装着林薇薇的名牌衣服和护肤品，拉链都快拉不上；他自己的小登机箱却轻飘飘的，只塞了几件换洗衣物。他脚步比在海边时快了不少，偶尔回头看林薇薇，眼神里的 “担忧” 淡得像水，多了点林薇薇没看清的急切 —— 刚才在飞机上，林薇薇靠在他肩膀上哭，抽噎着说 “要是家里真垮了怎么办”，江哲一边拍她的背说 “有我呢，姐你别慌”，一边偷偷在手机上刷 “京都私人借贷” 的网页，还把林薇薇放在小桌板上的黑卡照片发给备注 “李哥” 的人，附言 “表是正品浪琴，能卖 3 万 +，黑卡密码还没套出来，等拿到手一起变现”。李哥秒回 “尽快，别夜长梦多”，他赶紧删了聊天记录，把手机揣回口袋。
“快走吧，我叫的车在外面等了。” 江哲把大行李箱塞进出租车后备箱时，动作粗鲁得没个轻重，箱子角磕在车身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林薇薇皱了皱眉，想说 “你轻点，里面有我的香奈儿外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现在家里出了事，她哪还有心思计较这点小事，满脑子都是 “爸妈是不是急坏了”“建材厂还能不能救”。
出租车往林家别墅开，路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往后退，像串快灭的糖葫芦。林薇薇盯着窗外，路过熟悉的 SKP 商圈时，突然想起以前跟沈惊鸿来买包的场景 —— 当时她看中一款爱马仕 Birkin，随口说了句 “颜色挺好看”，沈惊鸿二话不说就刷卡，还笑着揉她的头发：“喜欢就买，别委屈自己。” 现在想起来，她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江哲，你说沈惊鸿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要是他肯恢复合作，我们家说不定还有救。”
江哲正在低头回复微信，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耐烦 —— 觉得林薇薇这话问得多余，却立刻换上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表情：“姐，你别想太多，沈总就是气头上。上次你跟他吵架，不也冷战了三天？最后他不还是给你买了草莓蛋糕哄你？等我们到家，我陪你一起去找他，你好好跟他说说软话，他那么在乎你，肯定会松口的。” 他说这话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给李哥回了句 “黑卡主人暂时没松口，等我找机会套密码”，还顺手把聊天框设成了 “已读不显示”。
出租车拐进林家别墅所在的别墅区时，林薇薇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 往常这个点，别墅区的路灯都是暖黄色的，门口的保安亭亮着灯，保安还会笑着跟她打招呼，今天却黑沉沉的，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像蒙了层灰，看着透着股丧气。车刚开到别墅大门前，林薇薇彻底愣住了 —— 十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堵在门口，有的人举着硬纸板，上面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 “林家还钱”，纸板背面居然是以前林家建材的宣传海报，印着 “国标品质，值得信赖” 的字样，现在被划得乱七八糟；有的人坐在台阶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还有人手里攥着厚厚的欠条，看见林薇薇的出租车，像见了猎物似的，立刻围了上来。
“是林家人！林薇薇回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人群瞬间涌到车边，车窗被敲得 “咚咚” 响，震得林薇薇耳膜发疼，她下意识往江哲身边缩了缩，抓着他的胳膊：“江哲，怎么办啊？”
“林小姐，你可得给我们个说法！我们给林家供了半年的水泥，货款一分没结，我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一个戴安全帽的男人把脸贴在车窗上，眼睛红得像要冒火。
“就是！你们家建材质量不合格，害得我被客户索赔十万！现在你们想躲？没门！”
“林国栋呢？让他出来！再不还钱，我们就去法院告你们！”
旁边路过的小区居民凑着看热闹，有人小声吐槽：“这林家大小姐以前多嚣张，出门都要保镖跟着，现在连门都不敢进，虐文男主都没这么惨吧？不过话说回来，谁让她得罪沈总呢，爽文世界里，得罪男主的下场就是这么直接。”
江哲赶紧把车窗摇上，对司机喊：“师傅，快开车！绕到后门去！” 司机被外面的阵仗吓住了，手忙脚乱地打方向盘，轮胎蹭到路边的花坛，发出 “刺啦”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听得林薇薇心都揪紧了。她趴在车窗上往后看，看到那些供应商愤怒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攥着疼 —— 以前这些人见了她，都会笑着叫 “林小姐”，还会给她递进口的车厘子和草莓，现在却像见了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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