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则在镇政府坐镇,分析汇总来的情报。
三天后,几个可疑对象浮出水面。
第一个是镇食堂新来的帮工,姓吴,三十多岁,说是从邻县逃荒来的,但说话口音不对,而且手很细,不像干过粗活的人。
第二个是铁工厂的临时工,姓孙,二十出头,干活卖力,但经常打听厂里的事,特别是原料来源和设备用途。
第三个……让魏莱心头一沉:是卫生所的药房管理员,老钱,五十多岁,在四水镇工作了十几年,平时老实巴交,但最近行为反常——经常下班后一个人待在药房,还偷偷拿走了一些药品记录。
“老钱?”周明远不敢相信,“他可是老同志了,解放前就在卫生所工作,怎么会……”
“人都是会变的。”魏莱说,“而且,越是老同志,越容易被人忽视,也越容易接触到敏感信息。”
她想起之前药品丢失的事。当时以为是钱干事搞的鬼,但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内鬼干的。
“怎么查?”李建国问,“直接问肯定不行,打草惊蛇。”
魏莱想了想,有了主意。
第二天,郑怀远在卫生所“不小心”说漏嘴,说省里最近拨下来一批稀缺药品,包括盘尼西林和磺胺,明天就到,要好好保管。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晚上,魏莱让李铁柱带人埋伏在卫生所周围。
夜深人静时,一个黑影果然出现了。他撬开药房的后窗,钻了进去。但就在他打开药柜,准备偷药时,灯突然亮了。
李铁柱带着民兵冲进来,把黑影按在地上。
扯下面罩一看,果然是老钱。
“老钱,果然是你。”郑怀远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钱低着头,不说话。
魏莱走过来,蹲在他面前:“老钱,我知道你不是主谋。只要你交代是谁指使你的,我可以向组织求情,从宽处理。”
老钱还是不说话,但身体在发抖。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魏莱缓缓说,“是钱有才,对吧?他答应给你什么?钱?还是帮你儿子安排工作?”
老钱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儿子在县机械厂当学徒,最近要转正,但名额有限。”魏莱说,“钱有才答应帮你儿子转正,条件是让你帮他监视卫生所,特别是药品进出情况,对吧?”
老钱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魏书记……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每个做错事的人都有理由。”魏莱站起来,“但这不是背叛国家、背叛人民的借口。老钱,你想想,四水镇的乡亲们对你怎么样?你生病时,大家轮流照顾你;你儿子上学,大家凑钱帮忙。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老钱哭了,哭得很惨:“魏书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有才还让我……让我在药品里动手脚,但我没敢……我真的没敢……”
“动手脚?”郑怀远脸色大变,“动什么手脚?”
“他……他给了我一些药粉,说是泻药,让我混在退烧药里,让生病的人拉肚子,制造混乱……”老钱抽泣着,“但我没做……我把药粉扔了……”
魏莱心里一寒。钱有才这帮人,为了达到目的,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除了你,镇上还有谁?”她问。
“我……我不知道……”老钱摇头,“钱有才说,为了安全,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我只认识他,还有……还有一个叫‘老鹰’的人,但没见过面,只通过死信箱联系。”
“死信箱在哪?”
“镇东头老槐树的树洞里。”
李铁柱立刻带人去查。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找到了一个小铁盒,里面有几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很小,内容都是关于四水镇的动态:魏莱的行踪、周明远的活动、铁工厂的运输情况……
但没有关于西山工棚的具体信息。看来,老钱这个内鬼,级别不高,接触不到核心机密。
“魏书记,怎么处理?”周明远问。
魏莱看着瘫在地上的老钱,这个为了一点私利就背叛乡亲的老人。她心里既恨又悲。
“先关起来,等县保卫处来处理。”她说,“不过,在他交代全部情况之前,消息不能泄露。对外就说……老钱突发急病,住院了。”
“明白。”
处理完老钱的事,天已经快亮了。魏莱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电话响了。
是雷部长打来的,语气很急:“魏莱,刚接到地区通报,有一股敌特武装从山西流窜过来,可能往你们那边去了。人数不详,但携带武器,很危险。你们要立刻加强戒备!”
敌特武装?魏莱心里一紧:“知道他们的目标吗?”
“不清楚,但很可能跟你们有关。”雷振山说,“我已经通知县武装部,派一个排的兵力去支援你们,明天就到。在此之前,你们要自己守住。”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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