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川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林墨裹紧了身上的厚裘,握着“摇光”玉符的手却暖得发烫。玉符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与远处冰川深处的红光遥相呼应,像在提醒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少主跟在林墨身后,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一边嘟囔:“这鬼地方,连只鸟都没有,魔气怎么会选在这里破节点?”他脚下滑了一下,连忙抓住林墨的衣袖,“林大哥,你说这节点藏在哪儿啊?总不能在冰窟窿里吧?”
林墨没有回头,目光紧盯着前方。玉符的光芒越来越亮,已经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顺着冰层底下蔓延上来。“快到了,”他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就在前面那片冰林里。”
所谓的冰林,是冰川上因常年风雪侵蚀形成的一片奇景——无数根高耸的冰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远远望去,像一片用钻石打造的森林。但此刻,冰林深处却隐隐透着股黑气,让那些璀璨的光芒都蒙上了一层灰翳。
两人刚走进冰林,脚下的冰层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一道裂缝顺着他们的脚印蔓延开去。少主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却被林墨拉住。
“别动。”林墨沉声道,目光落在冰面下。透过冰层,可以看到无数条黑色的丝线正在蠕动,像蛇一样顺着冰缝游走,所过之处,冰层都泛起了灰黑色。“是魔气在侵蚀冰层,这里的灵脉节点,恐怕已经被污染了。”
玉符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光芒大盛,几乎要灼手。林墨能感觉到,有股熟悉的气息从冰林深处传来,既不是魔气的阴冷,也不是灵脉的纯净,而是一种……苍老而温和的气息。
“谁?”林墨握紧七星剑,警惕地望向冰林深处。
少主也紧张起来,捡起一块冰砖握在手里,“是刚才那个残魂追来了?”
沉默片刻,冰林深处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清晰地落在两人耳中,带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不必紧张,我不是来害你们的。”
随着话音,一道虚影从冰柱后缓缓走了出来。那是个穿着古旧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手里拄着一根冰雕琢成的拐杖,杖头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他的身影有些透明,显然也是一道残魂,却比之前遇到的那个黑袍修士要凝实得多,身上没有丝毫怨气,反而透着股温润的灵气。
“您是……”林墨收起七星剑,他能感觉到,这道残魂身上的气息与丹祖手札里记载的“清灵之气”极为相似,没有恶意。
老者笑了笑,目光落在林墨胸前的青铜令牌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没想到,这令牌竟然真的传到了后人手里。”他顿了顿,自我介绍道,“老夫乃丹祖座下大弟子,当年奉命镇守极北灵脉,坐化后留此残魂,便是为了等你们这样的传人。”
“您是丹祖的弟子?”少主惊讶地睁大眼睛,“那您知道怎么清除这些魔气吗?”
老者捋了捋胡须,目光扫过冰面下的黑色丝线,眉头微蹙:“这些魔气比我当年遇到的要厉害得多,看来这些年,封印松动了不少。”他看向林墨,“你既持有丹祖令牌,又修炼了七星引灵诀,应该能感觉到,这些魔气虽然猖獗,却有个弱点。”
林墨沉吟片刻,想起之前在迷雾谷与噬灵蛊交手的经历:“您是说,它们怕至阳至纯的灵力?”
“正是。”老者赞许地点点头,“魔气至阴至邪,最惧蕴含生机的至阳灵力。七星引灵诀以北斗为引,汇聚天地灵气,本就是至阳功法,只是你修为尚浅,未能完全发挥其威力。”他指了指冰林中央那根最高的冰柱,“灵脉节点就在那根冰柱底下,被魔气层层包裹。你若能引北斗之力,将七星引灵诀催至极致,必能破开魔气。”
“可我试过,以我现在的灵力,最多只能勉强催动四成功法。”林墨有些犹豫,“恐怕难以彻底清除魔气。”
老者微微一笑,抬手对着林墨虚空一点。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指尖射出,没入林墨眉心。林墨只觉得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信息,都是关于七星引灵诀的修炼心得,其中有一段话尤为清晰:“七星引灵,非独恃己力,更要借天地之势。北斗高悬,万物皆有呼应,你只需静心感应,引星辰之力入体,何愁灵力不足?”
“这是……”林墨惊讶地看着老者,这些心得精妙绝伦,比丹祖手札里记载的要详细得多,显然是老者毕生的修炼感悟。
“老夫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透明,“残魂之力有限,不能久留。记住,七星引灵诀的真谛,不在于强行催动灵力,而在于与天地共鸣,顺势而为。”
他看向冰面下的黑色丝线,又道:“另外,这些魔气虽毒,却也并非无药可解。冰川下有种‘冰莲’,其花心蕴含至阳灵力,捣碎后敷在被魔气侵蚀之处,可解其毒。你们找到节点后,若遇到被魔气所伤之人,可用此莲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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