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宗门的牌楼,演武场的青石地面已泛出冷冽的光。林墨站在关隘前,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青云令,令牌上的纹路被体温焐得温热。身后,沈清辞将一枚清神丹塞进他手心:“三关各有侧重,第一关考心,第二关考力,第三关……考的是信。”
他点头应下,目光扫过远处飘扬的宗门旗帜——今日过后,这些旗帜的归属,将由他脚下的路来定。
第一关:静心阵
踏入第一关的瞬间,周遭的喧嚣突然褪去。原本开阔的演武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片雾气弥漫的竹林,风过叶响,竟与幼时家乡的竹林一模一样。
“墨儿,快回来!别跑那么远!”——是母亲的声音,温柔得像浸了蜜的泉水。林墨脚步一顿,转头便见母亲倚在竹下,手里还拿着他最爱吃的桂花糕,鬓边别着朵白色的栀子,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他指尖的清神丹微微发烫,沈清辞的话在耳边回响:“静心阵最擅勾起执念,守住本心才能破阵。”
“娘。”林墨轻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您走的时候,栀子花都谢了。”
眼前的“母亲”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雾气开始翻涌。“傻孩子,娘这不是在这儿吗?”她伸出手,指尖却在触到林墨衣袖的前一刻化作白烟。
竹林开始扭曲,又幻出少年时的学堂——先生拿着戒尺,厉声斥责:“林墨!你可知错?竟敢在课堂上画小人!”周围的同窗哄笑起来,和当年一模一样。
林墨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被羞得满脸通红的“自己”,淡淡道:“先生,弟子当年确实不对,但您罚我抄书时,偷偷塞给我的那包糖,我一直记着。”
戒尺“啪”地掉在地上,先生的身影连同学堂一起碎成光点。雾气散去时,面前出现块石碑,刻着“心无挂碍”四字,碑下的凹槽里,静静躺着第一枚通关玉牌。
“第一关过。”阵眼传来苍老的声音,带着赞许。
第二关:千机梯
刚拿起玉牌,脚下的地面突然下沉,林墨瞬间坠入片陡峭的石阶。千级石梯蜿蜒向上,每级台阶都刻着不同的符文,踩错一步便会触发机关——有的喷出毒雾,有的弹出尖刺,更有甚者会直接翻转,让人坠入深渊。
石阶尽头,赵炎正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见林墨上来,挑眉笑道:“这关可没那么多花架子,纯拼体力和反应。”他脚下踢了踢块松动的石阶,那石阶立刻弹出数根银针,“瞧见没?掉下去可就得从头再来了。”
林墨没接话,目光落在石阶的符文上。这些符文虽杂乱,却隐隐遵循着五行相生的规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他深吸一口气,踩着“金”纹石阶迈出第一步,果然平稳无事。
赵炎看得咋舌:“你小子还懂这个?”说着也纵身跟上,却在“火”纹阶前踩错成“水”纹,顿时被道火柱燎了衣角,“靠!大意了!”
林墨头也不回,借着石阶的反弹力跃出丈远,足尖精准落在“木”纹阶上。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额角的汗珠滴在石阶上,瞬间被符文吸收——这千机梯会随着攀爬加重重力,爬到五百级时,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物。
“不行就认输!”赵炎在身后喘着粗气,声音带着戏谑,“别硬撑,这关没人笑话你!”
林墨咬紧牙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沈清辞的话:“力不从心时,想想为什么要开始。”——为了守住青云宗的灵植园,为了不让信任他的人失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子。
第七百级,石阶突然翻转,他借力侧身,单脚勾住旁边的石阶边缘,悬在半空晃了晃,又稳稳落回“土”纹阶上。
第九百级,毒雾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凭着记忆中的符文顺序往前冲,衣摆被毒雾灼出几个小洞也浑然不觉。
当踏上第一千级石阶时,重力突然消失,林墨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石柱才站稳。赵炎也随后赶到,半边袖子都被烧没了,却笑得张扬:“不错啊小子,比我当年快了一刻钟!”
石阶尽头的石碑缓缓移开,露出第二枚玉牌,上面刻着“力透千钧”。
第三关:同心台
拿起玉牌的瞬间,场景再次切换。林墨发现自己站在座圆形石台中央,周围是片虚无的黑暗,只有石台边缘刻着一圈字:“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一人离心,满盘皆输。”
“看来得等同伴了。”林墨摩挲着石碑,果然没过多久,沈清辞和赵炎的身影也出现在石台上,两人身上都带着闯关的痕迹——沈清辞的玉笛断了半根,赵炎的头发被燎得乱七八糟。
“这关要三人合力。”沈清辞检查着石台,“你看这些凹槽,应该要将三枚玉牌嵌进去,但凹槽里的符文不同,怕是需要对应的灵力才能激活。”
赵炎将自己的烈火令拍在其中个凹槽上,符文亮起红光,却很快黯淡下去:“不对,力道太刚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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