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林晚沉吟,“可能没那么多时间了。”
她把南边来人的情况说了。郑游击脸色严肃起来:“一百人……若是精锐,不容小觑。咱们现在能拉出去打的,不超过两百。守城有余,野战不足。”
“所以需要将军加快进度。”林晚道,“另外,我想组建一支‘快速反应队’,约五十人,要骑术好、箭术精、能长途奔袭。将军可能操练出来?”
郑游击思忖片刻:“有现成的好马吗?”
“上次缴获了三十匹,又陆续买了些,现有五十四匹。”
“够了。”郑游击道,“给我半个月,五十骑可成。”
“那就辛苦将军了。”
从北堡出来,林晚又去了匠作监。石伯正在督造新式弩机——这是林晚设计的“连弩”,一次装填十箭,可连续发射,虽然射程和精度不如单弩,但近距离火力压制效果极佳。
“石伯,进度如何?”
“再有三日,第一架可成。”石伯指着图纸,“就是这机括太精细,咱们的工匠做起来慢。”
“慢不怕,要确保质量。”林晚道,“另外,我让孙驼子设计的那种‘陷马钉’,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石伯从柜子里拿出个小布包,倒出几十个四角铁钉,“每个角都淬过火,锋利得很,撒在地上,马一踩就穿!”
林晚拿起一个看了看,点头:“先做五千个,我有用。”
“五千?”石伯咋舌,“那得多少铁……”
“铁不够就去炼。”林晚认真道,“石伯,接下来几个月,可能是望安城最难的时候。咱们的兵器、防具、守城器械,有多少备多少,不要省材料。”
石伯神色一凛:“老汉明白了!”
傍晚,林晚回到议事堂,刚坐下,陈先生就来了。
“林姑娘,学堂扩建的预算出来了。”陈先生递上账本,“按您说的,要再建五间教室,容纳两百学子。木料、砖瓦、人工加起来,需工分牌三千枚。”
林晚看了眼账目:“批了。另外,陈先生,我想在学堂开一门新课。”
“新课?”
“《望安志》。”林晚道,“就讲咱们望安城是怎么建起来的,讲咱们的规矩,讲为什么要有这些规矩。让孩子们知道,他们脚下的土地,是父辈一锄头一锄头开出来的;他们读的书,是无数人努力换来的。”
陈先生眼睛一亮:“这个好!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以城为鉴,可明得失!”
“还有。”林晚又道,“从下月开始,所有十五岁以上的学子,每月必须参加两天‘劳役’——或去田里帮忙,或去工坊打下手,或去医馆做杂务。要让他们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这……”陈先生有些犹豫,“会不会耽误功课?”
“功课可以补,但有些道理,必须在劳动中体会。”林晚坚持,“陈先生,咱们培养的不是书呆子,是将来要建设望安城、守护望安城的人。”
陈先生肃然起敬:“陈某惭愧,还是姑娘想得深远。我这就去安排。”
夜深了,林晚独自坐在灯下。
桌上摊着地图、账本、名册、密报……千头万绪,压在她肩上。有时她也觉得累,但一想到城里四百多张面孔——孙大娘和她的孙子,石伯和他的工匠,徐大夫和那些病人,还有阿木、林朴、父亲、母亲、哥哥们……
她就不能停。
窗外传来梆子声。
三更天了。
林晚吹熄灯,和衣躺下。明日还有更多事:南边的队伍,西边的彝寨,北堡的新兵,东市的贸易,学堂的课程……
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阿木走前说,等打完这一仗,有话跟她说。
什么话呢?
林晚翻了个身,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山雨欲来,而她必须在这风雨中,为这座城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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