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远走后,林家召开了家庭会议,讨论与永安寨结盟的利弊以及后续行动。
“爹,我觉得这是好事!”林实最先发言,“他们人多势众,跟他们搭上线,以后咱们就不怕赵阎王那伙溃兵了!说不定还能换到好东西!”
林朴比较谨慎:“好处是有,但风险也不小。咱们底子薄,对方实力强,所谓结盟,会不会是变相的吞并或者控制?那个陈先生看着客气,可谁知道他们寨主到底怎么想的?”
林坚赞同林朴的看法:“三弟说得对。咱们对他们了解还是太少。光凭他一面之词,不能全信。万一他们是想摸清咱们底细,然后……”
林晚沉吟道:“大哥三哥的顾虑有道理。不过,从陈文远的谈吐和永安寨能在此立足三年来看,那位周寨主应该是个有远见、懂经营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不会轻易对一个小而稳固、还有本地彝人关系的邻居动武,成本太高,得不偿失。他主动结交,更可能是想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周边环境,集中精力对付更大的威胁(比如其他匪帮、或者可能的官府力量),同时也能通过交易获取他们需要的东西(比如咱们的陶器、可能的技术)。”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所以,我认为结盟本身风险可控,关键是咱们在交往中要把握好度。既不能显得太弱小可欺,引来贪婪;也不能显得太强势封闭,引发猜忌。保持不卑不亢,展示咱们的价值(技术、贸易能力)和底线(独立自主),同时慢慢了解对方。”
林崇山听着子女们的讨论,缓缓点头:“晚儿分析得透彻。与永安寨交往,势在必行。拒绝,则凭空树一强敌;答应,则多一潜在盟友,至少能稳住一方局势。关键就在这‘交往’二字上。林坚三日后去,任务有三:第一,观察对方来接洽的是什么人,态度如何,营地(碰头点)有无异常。第二,交易时,尽量换回咱们急需的物资,如盐、铁料、布匹、良种。第三,试探性打听一下周边匪情,特别是……有没有赵阎王或者其他溃兵活动的消息。”
他看向林坚:“记住,你是代表咱们望安居去的,言谈举止要稳重。可以适当透露咱们与吉克头人彝寨的关系,但不要多说细节。对永安寨的情况,多听少问,尤其不要打听其内部矛盾和武装细节。若对方问及咱们,就按之前商定的说:流放官宦,家传略通医术农耕,只想安稳度日。”
“我明白了,爹。”林坚郑重应下。
“还有,”林晚补充,“大哥,可以带一点咱们的‘土蛋’和山药样品,就说这是咱们试种的新作物,产量尚可,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换种子或者合作种植。这既能展示咱们的农业能力,也可能打开新的交易渠道。”
“好主意!”林坚眼睛一亮。
方针定下,接下来就是准备三日后会面的“礼物”。林家人挑选了三个品相最好的陶罐(一个双耳罐,两个普通水罐),两张硝制好的兔皮,一小包晒干的止血草药(三七),还有林晚说的“土蛋”和山药样品各几个。
林晚还特意用炭笔在一张处理过的薄树皮上,画了简易的“望安居”方位图(只标注大概方向和水源,不标细节)和几样特产的小图,算是“名片”和“商品目录”,显得正式些。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出发这天清晨,林坚背好背篓,带上武器(那把修复的腰刀和弓箭),林朴和阿木会暗中护送他到半路,然后潜伏在会面地点附近警戒,以防不测。
“大哥,一切小心。”林晚送他出篱笆,低声叮嘱,“随机应变,安全第一。”
“放心吧,妹子。”林坚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又对父母妻子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晨雾弥漫的山林。
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林晚心中有些忐忑,但也充满期待。这是望安居第一次正式的外交活动,结果如何,将直接影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发展环境。
是福是祸,很快就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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