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的高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困住了曾经的天子朱祁镇。这里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清晨被鸟鸣唤醒,白天在院子里散步、读书,晚上早早地睡去。没有朝臣的朝拜,没有宫女的簇拥,只有林砚和几个忠心的老太监陪伴在身边。
林砚被封为锦衣卫千户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知道,明代宗虽然表面上善待朱祁镇,但实际上对他充满了戒备。南宫周围的守卫,都是明代宗的心腹,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朱祁镇的一举一动。林砚一方面要照顾好朱祁镇的日常起居,另一方面还要暗中观察局势,寻找机会。
朱祁镇经过漠北的磨难和南宫的软禁,变得越来越沉稳。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急躁冲动,而是学会了隐忍和思考。他每天都会和林砚一起读书,从《论语》《孟子》到《史记》《资治通鉴》,林砚则趁机用现代的视角,为他解读这些经典着作,帮助他理解其中的治国道理。
“林砚,你说这《资治通鉴》里,记载了那么多兴衰成败的故事,朕怎么就偏偏走上了这一步呢?”一天,朱祁镇合上书本,感慨地说道。
林砚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陛下,历史上的明君,大多都经历过挫折。汉武帝早年也曾有过失误,但他后来痛改前非,开创了汉武盛世;唐太宗也曾发动玄武门之变,但他后来虚心纳谏,开创了贞观之治。陛下现在虽然身处困境,但只要能吸取教训,将来一定能有所作为。”
朱祁镇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朕现在才明白,以前太过信任王振那个奸佞,才导致了土木堡的惨败。如果当初朕能听从于谦等人的劝告,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陛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是最大的进步。”林砚说道,“于谦大人是忠臣,也是能臣。虽然他拥立了明代宗,但他的初衷是为了稳定朝局。将来陛下如果能重新复位,一定要重用这样的贤臣。”
朱祁镇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朕知道于谦是忠臣。但他拥立了郕王(明代宗),朕心中难免有些芥蒂。”
林砚心中暗道,这就是朱祁镇的局限性。他虽然成长了,但依然摆脱不了帝王的猜忌之心。林砚说道:“陛下,于谦大人拥立明代宗,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如果当时不拥立明代宗,朝局必然会陷入混乱,瓦剌也会趁机大举进攻,到时候大明就真的危险了。于谦大人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保住大明,也是为了保住陛下您的性命啊。”
朱祁镇听了林砚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林砚说得有道理,但心中的芥蒂,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
南宫的生活虽然平静,但外界的局势却在悄然变化。明代宗登基后,虽然在于谦的帮助下稳定了朝局,击败了瓦剌的进攻,但他的皇位却并不稳固。一方面,很多大臣虽然表面上服从他,但内心依然忠于朱祁镇;另一方面,明代宗想要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但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
朱见济是明代宗的独子,而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原本是太子。明代宗想要废黜朱见深,立朱见济为太子,这无疑触动了很多大臣的利益,也遭到了太后的反对。
林砚通过自己在锦衣卫的关系,暗中收集着外界的信息。他知道,明代宗废黜太子的举动,必然会引起朝廷内部的动荡,这对朱祁镇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天,林砚将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了朱祁镇:“陛下,外面有消息说,明代宗想要废黜朱见深的太子之位,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很多大臣都反对,但明代宗却一意孤行。”
朱祁镇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
“千真万确。”林砚点了点头,“太后也反对这件事,但明代宗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
朱祁镇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郕王这是在自掘坟墓啊。废长立幼,乃是国之大忌,他这样做,必然会失去民心,也会遭到大臣们的反对。”
“陛下说得对。”林砚说道,“这正是陛下的机会。只要我们能暗中联络那些反对明代宗的大臣,等待合适的时机,就一定能重新复位。”
朱祁镇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可是,南宫周围守卫森严,我们根本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而且,那些大臣虽然反对明代宗,但未必会支持朕啊。”
“陛下放心,臣自有办法。”林砚说道,“臣在锦衣卫有一些朋友,他们可以帮我们传递消息。而且,很多大臣都是忠于先帝的,他们对明代宗废黜太子的举动十分不满,只要我们能表明心意,他们一定会支持陛下的。”
随后,林砚开始通过锦衣卫的关系,暗中联络那些反对明代宗的大臣。其中,最主要的联络对象是石亨、徐有贞和曹吉祥等人。石亨是明朝的开国功臣之后,在抗击瓦剌的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他因为不满明代宗的猜忌,一直心怀不满;徐有贞是一名文官,因为主张南迁遭到于谦的反对,一直怀恨在心;曹吉祥是一名宦官,原本是王振的余党,后来投靠了明代宗,但他也一直想要寻找机会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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