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腊月初一,天牢深处的寒气比外界更甚三分。石壁上凝结的冰棱透着森冷的光,铁链拖地的“哐当”声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撞得人耳膜发紧。沈清辞身着玄色劲装,肩甲处的鲛绡软甲还残留着昨日激战的划痕,他盯着牢中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的黑袍男子,眼神锐利如刀。
黑袍男子脸上的面具已被取下,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角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至下颌,让那双三角眼更显阴鸷。他被玄铁锁链穿透琵琶骨,浑身是血,却依旧桀桀冷笑,看向沈清辞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沈将军,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说的。”黑袍男子的声音沙哑如破锣,“玄主大人神通广大,你们根本不是对手,趁早归顺,或许还能留一条活路。”
“玄主究竟是谁?暗阁在朝中的眼线有哪些?”沈清辞上前一步,玄铁解毒刃的剑尖抵住黑袍男子的咽喉,“你若老实交代,我可保你全尸;若再顽抗,休怪我不客气!”
黑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被疯狂取代:“哈哈哈哈!沈将军,你以为你很聪明?你身边的人,未必都像你想的那么忠诚。太子殿下……他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你什么意思?”沈清辞心中一凛,剑尖微微用力,划破了黑袍男子的皮肤,渗出一丝黑血——竟是含毒的血。
“没什么意思。”黑袍男子咳了一声,嘴角溢出黑血,“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拼死守护的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太子……他和玄主之间,有着你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赵瑾带着内侍走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有御史中丞李默。太子看到黑袍男子的模样,眉头微皱:“沈将军,审得如何了?”
“回殿下,此人嘴硬得很,不肯吐露实情,还胡言乱语,说您与玄主有秘密勾结。”沈清辞收回长剑,沉声道。
太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一派胡言!拖下去,重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不说!”
“殿下不可!”李默连忙劝阻,“此人身上藏有剧毒,若用重刑,恐怕会立刻毒发身亡,到时候我们就再也得不到任何线索了。”
黑袍男子闻言,再次桀桀冷笑:“还是李御史聪明。不错,我体内藏有‘牵机毒’,一旦受到重创,便会立刻毒发,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沈清辞心中一沉,他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决绝。“殿下,依臣之见,不如将他暂时关押,派人日夜看守,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太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沈将军,此事就交给你负责,务必看好他,绝不能让他自杀或被人灭口。”
“臣遵旨。”
离开天牢时,外面已下起了小雪,雪花落在太子的明黄色锦袍上,很快便融化成水。太子走在前面,脚步略显沉重,沈清辞跟在身后,心中却始终萦绕着黑袍男子的那句话——“太子和玄主之间,有着你不知道的秘密”。
他知道这很可能是黑袍男子的挑拨离间,但心中还是升起一丝疑虑。太子自平反后,行事确实变得愈发谨慎,甚至有些神秘,尤其是在处理玄主相关的事务上,总是有所保留。
“沈将军,你在想什么?”太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清辞。
沈清辞连忙收敛心神:“回殿下,臣在想如何才能让黑袍男子开口。”
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清辞,我们相识多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我与玄主绝无任何勾结。”
“臣明白,殿下。”沈清辞躬身行礼,心中的疑虑却并未消减。
回到东宫崇文殿,太子屏退左右,只留下沈清辞与李默。太子从案上拿起一封密信,递给两人:“这是潜龙卫刚从黑袍男子的住所搜出的密信,上面提到,玄主在东宫安插了眼线,代号‘烛龙’。”
“烛龙?”沈清辞与李默同时大惊。东宫守卫森严,竟还有玄主的眼线,这实在太可怕了。
“这封密信是用暗阁的加密方式写的,我们尚未破解。”太子道,“李御史,你精通密文,就交由你负责破解;沈将军,你立刻带人在东宫展开彻查,务必找出‘烛龙’!”
“臣遵旨!”两人同时领命。
接下来的几日,东宫内外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排查。沈清辞带领潜龙卫,对东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仔细搜查,盘问了所有内侍、宫女与侍卫,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李默也日夜钻研密信,却因缺少密钥,进展缓慢。
更让沈清辞忧心的是,太子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冷淡,甚至对他产生了猜忌。那日排查到太子的书房时,沈清辞发现书架后的暗格里藏着一个锦盒,正欲打开查看,太子却突然出现,厉声喝止:“沈将军,你在做什么?”
“殿下,臣发现书房暗格里有一个锦盒,怀疑与‘烛龙’有关。”沈清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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