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冬月廿七,祭天大典结束后的第三日。京城的寒雾尚未散尽,镇国大将军府的书房内,沈清辞正对着一幅刚收到的密报凝神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祭天一战后,王显父子伏诛,其党羽或被擒或逃窜,表面上京城已恢复太平,但沈清辞深知,暗阁的残余势力与林月瑶的余孽仍如附骨之疽,潜伏在暗处。尤其是沈落雁跳崖后生死未卜,那封提及“镇国之宝”与“玄主余脉”的绝笔信,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暗阁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庞大的势力。
“公子,潜龙卫暗线传来消息,京郊渡口发现一名形迹可疑的货郎,随身携带一封加密信函,疑似与暗阁有关。”苏宸推门而入,神色凝重,手中捧着一枚鸽羽,“这是暗线传来的联络信号,说信函上有沈落雁常用的‘寒鸦’印记。”
沈清辞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寒鸦印记?快,命暗线不惜一切代价,将信函截获,务必确保送信人的安全!”
“属下已命人行动,但京郊渡口鱼龙混杂,曼陀罗卫的残余势力也在暗中活动,恐有变数。”苏宸道,“凌霜已带领一队潜龙卫赶去支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暗线回报,那货郎似乎已被人盯上,对方人数不明,身手诡异,不像是曼陀罗卫的路数。”
沈清辞心中一沉,暗阁行事向来隐秘,若真有另一股势力介入,事情恐怕会更加复杂。他起身道:“备马,我亲自过去。”
“公子不可!”苏宸连忙劝阻,“京郊渡口危险重重,您身为镇国大将军,岂能轻易涉险?”
“信函事关重大,或许能揭开沈落雁的真实身份与暗阁的终极阴谋,我必须亲自去。”沈清辞语气坚定,“你留守府中,密切关注宫中与京城动向,若有异常,立刻派人通报。”
说罢,沈清辞换上一身黑色劲装,佩上玄铁解毒刃,披上防风斗篷,悄然从府后门离开,翻身上马,朝着京郊渡口疾驰而去。
京郊渡口位于永定河畔,是京城通往外地的重要交通枢纽,每日往来商船、货郎络绎不绝,鱼龙混杂,极易藏身。沈清辞抵达时,天色已近黄昏,寒风吹过河面,卷起阵阵涟漪,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勒马停在渡口附近的一片树林中,目光扫过渡口的人群,很快便注意到一名身着灰布长衫、挑着货担的货郎。货郎身材瘦小,神色警惕,时不时张望四周,显然心中有鬼。而在货郎不远处的茶摊旁,几名身着短打、目光阴鸷的男子正暗中监视着他,正是曼陀罗卫的残余分子。
更让沈清辞警惕的是,茶摊对面的客栈二楼,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正凭栏远眺,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看似随意,却始终锁定着货郎。这男子的气息极为隐秘,若不是沈清辞内力深厚,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看来,盯上货郎的不止曼陀罗卫。”沈清辞心中暗忖,悄悄翻身下马,将马藏在树林中,然后借着树木的掩护,缓缓靠近渡口。
就在这时,货郎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挑着货担,想要离开渡口。茶摊旁的曼陀罗卫见状,立刻起身,朝着货郎围了过去。
“这位兄弟,别急着走啊,我们家主子有请。”为首的曼陀罗卫冷笑一声,挡住了货郎的去路。
货郎脸色一变,想要反抗,却被一名曼陀罗卫一脚踹倒在地,货担散落一地,里面的货物滚落出来,多是些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看似并无异常。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的主子!”货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曼陀罗卫死死按住。
“不认识?”为首的曼陀罗卫冷笑,伸手在货郎身上摸索,“我们收到消息,你身上有一封重要的信函,快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货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死死护住胸口,不肯松手。曼陀罗卫见状,立刻对他拳打脚踢,货郎被打得口吐鲜血,却依旧不肯屈服。
沈清辞正欲出手,客栈二楼的青衫男子却突然动了。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从二楼跃下,瞬间便冲到了曼陀罗卫面前,手中玉佩一挥,几道凌厉的气劲射出,将几名曼陀罗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货郎与剩余的曼陀罗卫都惊呆了,显然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位高手。青衫男子却并未理会他们,目光落在货郎身上,沉声道:“信函在哪里?”
货郎脸色惨白,颤声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我能保住你的性命。”青衫男子语气冰冷,“曼陀罗卫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更可怕的人在等着。若想活命,就把信函交给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数十名黑衣人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林月瑶的亲信,绰号“鬼爪”的男子。鬼爪擅长爪功,出手狠辣,曾是暗阁“影部”的高手。
“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坏我们曼陀罗卫的好事!”鬼爪冷笑一声,带领黑衣人将青衫男子与货郎团团围住,“信函是我们的,识相的就立刻交出,否则,今日便让你们葬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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