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的秋意渐浓,漫山红叶如燃,将营地周围的山谷染成一片赤霞。经过数月的休养生息,营地已颇具规模,墨老设计的防御工事层层叠叠,箭楼高耸入云,吊桥横跨深沟,一派固若金汤的景象。沈清辞正与墨老在了望塔上查看新绘制的防御图纸,忽然看到山下尘土飞扬,一支小队正朝着营地疾驰而来。
“公子,看这阵仗,像是夔州方向来的信使。” 墨老眯起眼睛,指着山下说道。
沈清辞点头,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自撤离清风寨后,他们与夔州城的联络便已中断,如今突然有信使到来,不知是福是祸。他立刻下令放行,亲自带着石敢和苏宸到寨门口迎接。
小队很快抵达营门,为首的是一名身着捕快服饰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疲惫,身上的衣衫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看到沈清辞,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快步走上前:“沈公子,小人是夔州府的捕头赵安,奉秦刺史的故人之命,特来送信。”
“秦刺史的故人?” 沈清辞心中一动,接过赵安递来的密信。信封封口处印着一个奇特的印记,像是一枚残破的玉佩。他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泛黄,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仓促。
信中写道:“清辞公子亲启,吾乃秦岳挚友柳氏,今有大事相告。三年前太子旧案另有隐情,当年负责勘验现场的仵作并非意外身亡,而是被人灭口。吾家中藏有仵作生前留下的密录,记载着太子遗体上的异常伤痕,此伤痕绝非玄鸟教武功所致。近日玄鸟教已察觉此事,派人追查密录,吾恐性命难保,特遣赵捕头将此信送与公子,望公子速来夔州城西柳府相救,共揭旧案真相。柳氏泣血顿首。”
沈清辞看完信,指尖微微颤抖。太子旧案是他们一切行动的起点,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太子是被玄鸟教所害,可这封信却指出,旧案另有隐情,甚至可能与玄鸟教无关。若此事属实,那么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偏离了方向。
“赵捕头,柳夫人如今情况如何?” 沈清辞沉声问道。
赵安叹了口气:“公子,我们出发时,柳府已被玄鸟教的人包围,柳夫人带着密录躲在府中密室,能否撑到现在,尚未可知。小人一路突围,才侥幸将信送到这里。”
“可恶!” 石敢怒喝一声,“玄鸟教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连三年前的旧案都要插手!”
苏宸皱着眉头:“沈公子,这会不会是玄鸟教的陷阱?他们故意伪造书信,引诱我们前往夔州,然后趁机偷袭营地?”
沈清辞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信中的印记是秦刺史的私印样式,柳氏既是秦刺史的挚友,应当不会有假。而且,太子旧案事关重大,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去一趟夔州。若真有密录,或许能揭开太子被害的真相,这对我们日后的行动至关重要。”
他转头对墨老道:“墨老,营地就拜托您和雷寨主留守,务必加强防御,防止玄鸟教趁机偷袭。”
墨老点了点头:“公子放心,老朽定会守好营地。只是夔州城凶险,玄鸟教必定设下埋伏,你们此行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 沈清辞道,“石敢,你带领五百精锐,随我前往夔州。苏宸,你留在营地,协助墨老和雷寨主,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苏宸虽然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此行凶险,只能点了点头:“沈公子,你一定要保重,若有危险,立刻派人送信回来,我们会带兵支援你!”
当日午后,沈清辞带领五百精锐,跟着赵安,悄悄离开了青城山,朝着夔州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之上,他们避开了玄鸟教的巡查兵丁,日夜兼程,五日后终于抵达了夔州城西。
夔州城依旧繁华,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赵安带着沈清辞等人,绕到柳府后门的一条小巷中。柳府的大门紧闭,院墙高耸,墙头上隐约可见黑衣人的身影,显然已被玄鸟教的人严密监视。
“公子,柳府四周都被玄鸟教的人包围了,前门和侧门都有重兵把守,只有后门的防守相对薄弱。” 赵安低声道,“小人知道一条密道,可以从后门的柴房进入府中。”
沈清辞点了点头:“好,你带路,我们趁机潜入府中,找到柳夫人和密录。”
赵安带领众人,悄悄来到后门的柴房外。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锁。柴房内堆满了柴火,赵安拨开柴火,露出了一个狭窄的密道入口。
“公子,从这里下去,就能直达府中的密室附近。” 赵安道。
沈清辞让石敢带领大部分人手在柴房外警戒,自己则带着五名精锐和赵安,钻进了密道。密道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靠手中的火把照明。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密道尽头出现了一道石门。赵安上前,轻轻敲了敲石门,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是谁?”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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