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初歇,晨雾如纱,将临江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诗意之中。昨夜的雨洗去了满城尘埃,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与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城南竹林小院的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沈清辞身着一件半旧的月白长衫,缓步走了出来。经过一夜的休憩,他脸上的苍白褪去些许,眉宇间的清冷依旧,却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石敢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样简单的点心与一壶热茶。
“公子,今日雾大,您慢些走。” 石敢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清辞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关切。
沈清辞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院外的竹林。经过雨水的滋润,竹叶愈发青翠,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无数颗碎钻在闪烁。“总闷在院子里也不是办法,今日雾浓,正好出去走走,看看这临江城的晨景。”
两人沿着竹林间的小径缓缓前行,雾气缭绕,脚下的青石板路湿滑,沈清辞走得不快,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走出竹林,临江城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街道上已有零星的行人,大多是早起的商贩与赶早市的百姓,叫卖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息。
“公子,前面就是临江楼了,听说那里的早茶很是有名,咱们要不要去尝尝?” 石敢指着不远处一座临水而建的酒楼,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沈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临江楼雕梁画栋,气势恢宏,楼前的幌子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上书 “临江楼” 三个大字,笔力遒劲。“也好,就去那里坐坐,顺便听听市井间的消息。”
两人刚走到临江楼门口,就被一个身着锦袍、面容倨傲的青年拦住了去路。那青年约莫二十三四岁,腰间佩着一把精致的长剑,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仆从,看样子身份不凡。
“站住!” 青年眉头一皱,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几分轻蔑,“这临江楼岂是你们这种穷酸书生能进的?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污了本公子的眼。”
石敢顿时怒了,上前一步,挡在沈清辞身前:“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临江楼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凭什么?” 青年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就凭这个!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新任临江御史王大人的公子王承宇!这临江城,还没有我不能进的地方!”
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却并未发作,只是淡淡开口:“公子此言差矣。临江楼是公共场所,往来皆是客,岂有凭身份高低定准入之理?”
王承宇上下打量了沈清辞一番,见他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心中不禁有些忌惮,但嘴上依旧不肯服软:“哼,牙尖嘴利的穷书生!本公子今日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快滚!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王公子息怒,这位公子说得有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气质沉稳,看起来像是个有学识的官员。
王承宇见来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原来是李通判大人,失敬失敬。”
那李通判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高姓大名?”
“在下沈清辞,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沈清辞拱手行礼,语气谦和。
“沈公子客气了。” 李通判笑道,“方才之事,我都看在眼里,王公子确实有些不妥。不如这样,今日我做东,请两位公子上楼一坐,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
沈清辞心中一动,这李通判乃是临江府的通判,位高权重,与新上任的王御史同朝为官,若是能与他结交,或许能打探到更多关于官府的消息。“既然李大人盛情邀请,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王承宇见李通判如此看重沈清辞,心中很是不满,却也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仆从上楼去了。
李通判领着沈清辞与石敢走进临江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便是滔滔江水,雾气缭绕,景色宜人。
“沈公子,请用茶。” 李通判亲自为沈清辞倒了一杯茶,笑容温和,“看沈公子的谈吐,想必学识渊博,不知师从何人?”
沈清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在下只是自学成才,未曾拜过名师。”
“哦?” 李通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公子如此才华,竟未师从名师,真是难得。不知沈公子此番来临江,是为了游学,还是另有他事?”
“在下因体弱多病,前来临江静养,顺便游学一番,增长见识。” 沈清辞半真半假地说道。
李通判点了点头,道:“临江乃是江南重镇,风景优美,人文荟萃,确实是个静养游学的好地方。只是近来临江不太平,新上任的王御史行事苛察,已经查抄了好几户人家,沈公子日后行事,还需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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