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王御史既然来了,临江城怕是不会太平了。你多留意一下官府的动向,尤其是那些被查抄的人家,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另外,去给我买一份最新的京城邸报,我要看看,京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公子,我这就去。” 石敢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沈清辞叫住了他,从案边的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石敢,“小心点,别让人跟着。顺便再买些笔墨纸砚回来,这些东西快用完了。”
石敢接过银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会小心的。”
看着石敢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沈清辞重新坐回案前,目光落在窗外的竹林上。雨依旧在下,竹叶被打得噼啪作响,却始终不肯弯腰。
他拿起那支狼毫笔,在宣纸上继续默写《孙子兵法》,只是这一次,他的字迹更加坚定,更加锐利。
“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 他低声吟诵着,眼底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总有一天,我沈清辞,会让这天下,都知道我的名字。”
窗外的铜铃依旧叮咚作响,像是在为他的誓言伴奏。而那间简陋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一个寒微却不屈的身影,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悄然蛰伏,等待着一鸣惊人的时刻。
夜色渐深,雨势渐缓。临江城的深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里,灯火通明。
新上任的临江御史王怀安,正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下送来的密报。密报上写着城南竹林小院的情况,寥寥数语,只说院中住着一个体弱多病的读书人,名叫沈清辞,身边只有一个仆从,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与人交往。
王怀安将密报扔在案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一个病秧子?也值得浪费时间去查?”
站在一旁的师爷连忙道:“大人,话虽如此,但这沈清辞三年前突然来到临江,来历不明,而且听说他学识渊博,临江城里不少读书人都很敬重他。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多留意一下为好。”
王怀安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查抄那些与废太子有关的人。周大人就是因为办事不力,才被召回京城的。我们可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他顿了顿,又道:“对了,张大户那边,审得怎么样了?他招了吗?”
师爷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回大人,张大户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认勾结海盗,更不承认与废太子有牵连。”
“嘴硬?” 王怀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我用刑!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记住,一定要让他招供,只要他招了,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挖出更多与废太子有关的人。到时候,咱们在太傅面前,也能有个交代。”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师爷躬身应道,转身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王怀安一人,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他相信,只要抓住了废太子的余党,他的仕途一定会一片光明。
只是他不知道,在城南那座简陋的竹林小院里,那个他不屑一顾的 “病秧子”,此刻正握着一支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怀安,你以为你是猎人,殊不知,你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烛火摇曳,将那行字映得愈发清晰,也映得沈清辞眼底的光芒,愈发深邃。
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然在这座烟雨朦胧的临江城里,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沈清辞,这个寒微蛰伏的少年,终将在这场权谋的漩涡中,一步步崭露头角,书写属于他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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