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台的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巍峨的殿宇之上,朱红梁柱映着天光,透着庄重威严。历经多日风波,楚王熊云病情稍有缓和,虽依旧面色憔悴,却已能勉强支撑着上朝理政,朝堂之上的沉郁气息,终是消散了几分。
内侍高声唱喏,文武百官按品级列队而入,躬身行礼,齐声道:“参见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熊云端坐龙椅之上,身着玄色龙袍,虽身形略显单薄,却依旧难掩帝王威仪,抬手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大王。”百官起身,列队而立,目光各异,多了几分凝重。近日宫闱变故频发,储君遇刺昏迷,御医下毒殒命,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此刻见楚王亲朝,心中虽稍安,却也暗自警惕,不知今日朝堂之上,会有何种变故。
就在百官肃立静候之时,殿外传来一阵轻柔却坚定的脚步声,伴着内侍的唱喏声:“储君殿下驾到——”
话音落下,芈曦身着朱红储君朝服,头戴垂珠冠,缓步走入大殿。她刚苏醒不久,身子尚未完全康复,面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眉宇间藏着淡淡的疲惫,却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仪,与往日相比,多了几分历经劫难后的凌厉。
百官见状,皆是大惊失色,纷纷侧目望去。谁也未曾想到,储君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虚弱不堪,竟会硬撑着前来上朝。屈嵩、昭烈二人站在队列前端,脸色更是骤变,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本以为芈曦至少需静养数月方能理事,甚至暗自期盼她病情反复,却未料她竟如此快便现身朝堂,打乱了他们暗中的谋划。
芈曦缓步走到龙椅左侧的储君之位落座,目光锐利如锋,缓缓扫过殿内百官,最后落在屈嵩、昭烈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端坐,神色平静。
熊云望着女儿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低声道:“曦儿,你身子尚未痊愈,本该静养,何必强撑着前来?”
芈曦抬眸望向熊云,语气坚定:“父王病重,朝堂诸事繁多,儿臣身为储君,理当为父王分忧,辅佐父王打理朝政,岂能因些许病痛便退缩?楚国安稳,重于一切。”
话语虽轻柔,却字字铿锵,满是担当,让殿内百官暗自赞叹,看向芈曦的目光多了几分敬重。
朝会正式开始,大臣们依次上前禀报政务,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芈曦端坐一旁,凝神聆听,偶尔开口发问,言辞精准,条理清晰,虽语气平淡,却句句切中要害,尽显卓越理政能力,丝毫看不出刚历经劫难、身体虚弱的模样。
待政务禀报过半,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屈嵩暗中与昭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们谋划多日,屡次加害芈曦皆未成功,如今芈曦带病临朝,威仪更甚,若不趁机试探一番,日后恐更难撼动她的地位。
屈嵩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出队列,躬身行礼:“大王,储君殿下,臣有本启奏。”
“卿有何事,只管奏来。”熊云沉声道。
屈嵩抬眸,目光掠过芈曦,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储君殿下刚醒,身体虚弱,朝堂政务繁重,恐劳心伤神,加重病情。臣以为,储君当安心静养,待身体痊愈后再理事不迟,朝堂诸事,自有臣等辅佐大王打理,定不辜负大王信任。”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暗藏讥讽,暗指芈曦身体孱弱,难以担当储君重任,不堪理事。
昭烈立刻附和,躬身道:“屈大人所言极是,储君殿下龙体为重,楚国江山虽需储君辅佐,却也不必急于一时,还请储君殿下以身体为重,暂且静养。”
二人一唱一和,言语间皆是对芈曦理政能力的质疑,暗中煽动百官情绪,妄图让芈曦难堪,逼她退离朝堂。
百官见状,皆是沉默不语,目光在芈曦与屈、昭二人之间流转,暗自揣测着局势。公孙羽、吴起、景恒等人面露怒色,正要上前反驳,却被芈曦抬手制止。
芈曦缓缓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屈嵩、昭烈二人,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凌厉,语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屈大人、昭大人倒是体恤孤,只是孤身为楚国储君,辅佐父王理政,守护楚国安稳,乃本分所在,岂容他人置喙?”
她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二人,声音清亮威严,响彻大殿:“孤虽身体虚弱,却尚有力气打理朝政,尚有力气守护楚国江山,尚有力气惩治奸佞!楚国储君之位,乃父王亲立,天下皆知,孤的能力,满朝文武有目共睹,岂会因些许病痛便退缩?”
“近日宫闱变故频发,有人暗中挑拨离间,谋害储君,妄图搅乱朝局,夺权乱政,孤虽身陷险境,却侥幸得以保全。孤今日带病临朝,便是要告知所有人,楚国储君,稳如泰山,任何妄图谋害孤、动摇楚国根基之人,无论其身份何等尊贵,家族势力何等庞大,孤都绝不姑息!”
芈曦语气愈发凌厉,周身威仪尽显,目光扫过屈、昭二人时,带着浓浓的警告:“屈、昭两家乃楚国世家,受楚国恩宠多年,理当尽心辅佐君王,守护楚国安稳。若有人心怀不轨,妄图借世家势力作乱,谋害君王,祸乱朝纲,孤定当严惩不贷,轻则削爵夺地,重则满门抄斩,让其付出惨痛代价!楚国江山,容不得任何人觊觎;君王威严,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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